「你在父皇的寢殿做什麼?」
三皇子手一抖,差點將東西摔在地上。
他收拾好情緒,不慌不忙轉過身道:「我來找父皇,可他好像不在這。」
「父皇在太極殿,這又不是晚上,他怎麼會在寢殿?」
慕容絕無情地拆穿三皇子拙劣的謊言。
「啊,是嗎?我這就過去。」三皇子快步走出寢殿。
慕容絕盯著他的背影,淡淡地道:「三皇子,你不會是想謀害父皇吧?」
「太子殿下慎言!」三皇子嚇得哆嗦,站住腳,「這種話傳出去可是掉腦袋的大罪,我可不敢!」
慕容絕疏冷地笑了笑:「孤只是開個玩笑,三皇子這是當真了?呵呵。」
話落,他邁開腳步緩緩離開,像是從未出現過。
三皇子一顆心七上八下。
他總感覺慕容絕知道他要做什麼,可又不太可能,他身邊都是親信,沒有眼線,除了……
想到沈青韻在東宮待過一個月,三皇子眯起雙眸,滿身陰沉的氣息,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沈青韻和太子聯手設下的圈套?
三皇子捏緊手中的藥瓶,打道回府。
不過這次他沒直接去找沈青韻質問,而是去天牢里找了個恨他入骨的大臣,用大臣試了藥。
七日後,大臣昏迷再醒,渾渾噩噩地看著三皇子。
「把這認罪書籤了。」
大臣如約照做。
看見這幕,三皇子眸子閃動,用極快的速度去了皇上寢殿。
做完一切,三皇子見四周沒人,這才挺直腰杆子離開。
密室內,看見這幕的皇上眼裡只剩下失望。
「這個孽障,竟然敢謀害朕!」皇上氣得連連咳嗽,捂著嘴止不住。
慕容絕神色平靜地道:「父皇,還沒確定香爐里的東西,你可不能污衊三皇子。」
想讓人毫無翻身的可能,就得將證據擺在權利之上!
「這般鬼祟能有什麼好東西!」皇上嗤了聲,「做這種事都親自來,可見這東西有多見不得人!」
慕容絕不吭聲,任由皇上自顧地說下去。
皇上正在氣頭上,發了一通牢騷這才想起正事。
「反正你回去替朕好好謝謝太子妃,要不是她從沈青韻嘴裡套了話,朕肯定得中老三的招!」
「還有,多帶些補品回去,她現在身子重,需要好好養著。」
慕容絕恭敬地道:「是。」
皇上斜了他一眼,嘆道:「你啊,是時候接朕的位置了,朕也想好好休息幾年。」
「另外,你後院也得充實幾個,只有太子妃,怕是不太妥當,就當是為了朝堂穩固,為了朕安心!」
慕容絕抬頭道:「父皇,不瞞你說,兒臣只對太子妃感興趣,旁人,和廢人無異,甚至還有厭惡牴觸之感。」
「你沒糊弄朕?」
「兒臣不敢。」
皇上蹙眉,最後長嘆道:「罷了,朕不說那麼多,免得你厭煩,只有太子妃就只有她吧,反正有了子嗣。」
「多謝父皇成全。」
慕容絕回到東宮,將皇上賞賜的東西都交給了沈青寧。
沈青寧剛喝過羹湯,嘴裡都是甜的。
慕容絕聞到甜滋滋的味道,忍不住親上了她。
「殿下,還是白天呢!」沈青寧嬌嗔出聲,被親得渾身發軟,手臂自然而然地勾住慕容絕的脖頸。
芙蕖等宮女見狀,紅著耳根退到了外邊,順帶還關上了門。
慕容絕勾了下她的鼻尖:「白天又如何?你是孤的妻,光明正大!」
沈青寧紅著耳朵道:「那你動作輕點,還有孩子呢。」
自從慕容絕從南塘回來,兩人小別勝新婚,每天蜜裡調油,感情進展迅速,沈青寧甚至都覺得,慕容絕沒她不行了。
「好。」
「……」
沉淪過後,慕容絕才抱著沈青寧,把玩著她的芊芊玉指。
「三皇子如你所說真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想對父皇動手。」
沈青寧道:「那沈青韻呢?」
「有人盯著她,他們一個都逃不掉。」慕容絕頓了頓,「只不過,孤想知道,他們怎麼得罪的你?」
他打聽過,沈青寧和沈青韻以前關係極好。
沈青寧從小怯懦體弱,基本上不出侯府大門,倒是沈青韻非常招搖,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
兩人關係惡化是在他出事之後,這點興許還能解釋,可三皇子和沈青寧沒有接觸過,為何會憎恨上?
「殿下可聽說過前世今生?」
慕容絕皺眉。
沈青寧換了個讓他更能接受的說法:「妾身做了個夢,夢裡殿下被廢,三皇子成了皇上,沈青韻在他後面出謀劃策成了皇后,之後她便開始報復侯府,妾身被她貶為灑掃宮女,有一日,三皇子看到了妾身……」
「之後是殿下為妾身撈的屍骨。」
慕容絕聽得眉眼死死地皺了起來,他抱緊沈青寧,似乎能感同身受她心中的悲痛。
「不過夢終歸是夢,現在殿下不是沒被廢麼,而妾身還有了殿下的孩子。」
沈青寧反過頭來安慰慕容絕。
「寧兒,孤這輩子都不會負你!」
換做別人,可能會覺得沈青寧說的話是無稽之談,可慕容絕結合自己的身體,無比相信她的話。
興許,這是上天眷顧他,讓她來拯救自己的。
沈青寧怔愣,笑出聲道:「好,妾身相信殿下。」
……
七日後,皇上按照三皇子所想昏迷了過去。
三皇子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寢殿。
哪知道剛進門就看見好幾個人站在裡頭,氣氛很沉悶,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香爐還在冒著煙。
太醫在看診,慕容絕離得最近。
三皇子心裡著急,他要想辦法擠過去,不然皇上睜開眼看到的人就不是他了,那豈不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父皇怎麼樣了?」三皇子擔憂地問。
慕容絕朝他瞥了眼,語氣沉重地道:「一直沒醒,剛才還吐了幾口血,情況怕是不太好。」
三皇子心裡高興地起飛,瘸著腿到了皇上近前。
「肯定沒事,父皇是天子,吉人自有天相!」
慕容絕諷刺的勾唇。
最喜歡皇上有事的人估計就是他,竟然還有臉在這裝大尾巴狼。
「三弟說得對,父皇肯定沒事。」二皇子自帶柔弱的書生氣,在旁邊開口,眉眼之中也蓄滿了擔憂。
說著也要往前擠。
三皇子攔著他,一把握住皇上的手,至純至孝地問。
「太醫,父皇什麼時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