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私採礦石,被人揭發,皇帝雷霆大怒。
拓跋玄燁自問將此事隱瞞得很好,除了親信,無任何人得知。
他奇怪,皇帝是從哪裡知道的?
難不成他親信除了內奸?
不可能,那些人是跟他出生入死,將一家性命壓在他身上的,不可能出賣他,那就只有……
蘇輕嫵?
從開始就是蘇輕嫵接近他,告訴他礦石所在!
轟隆隆——
天邊響起雷霆,傾盆大雨順勢而下。
碩大的雨滴砸在拓跋玄燁的臉上,他跪在甘露殿外,只見大殿的門對外打開,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總管太監躬身站在門口,有心無力地朝他嘆了口氣。
「四皇子,不是奴才不幫你說話,是這次的事實在是太過忤逆了,你待會進去可要好好和皇上認個錯。」
皇帝召見他,卻只讓他跪在門口。
「公公可知是誰告的密?」拓跋玄燁腦子裡千思萬緒,亂得很。
私自採礦,就代表要造反。
皇帝本來就疑心重,即便是親兒子,那也難逃一死!
總管太監搖頭道:「奴才也不知,反正皇上桌前就多了份奏章,上面的字跡很陌生……」
拓跋玄燁道:「多謝公公提點。」
「讓那個逆子滾進來!」
甘露殿內傳出一道雷霆之怒,拓跋玄燁渾身都被雨淋濕,跪地膝蓋脹痛,剛站起來,因為腳麻酸痛差點摔倒在地。
總管太監連忙攙扶了一把,提醒道:「進去後別惹皇上生氣,皇上最近身體不好。」
突然,蘇輕嫵對他說的話,又響起來了。
她說父皇經常服用硃砂丹藥,身體大虧,若他……
「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帝冷嗤道:「你眼裡還有朕這個父皇?朕看你早就想坐上朕這個位置了!」
「兒臣不敢。」
「不敢?事情都做出來了,還不敢承認?老四,朕以前還真是錯看你了,以為你是個軟弱可欺的性子,原來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
「騙朕很好玩?」
只要是個皇帝就不能忍受被人覬覦帝位,更不喜歡被欺瞞。
如今拓跋玄燁做的事,皇帝恨不得他死個千萬次,即便他是自己親生皇子。
「父皇,兒臣並未欺瞞。」
「那你該怎麼解釋這礦脈一事!」皇帝怒目圓睜。
拓跋玄燁道:「這是有人誣陷兒臣。」
「誣陷?誰能誣陷你這個沒有『野心』的皇子?老四,你太叫朕失望了,你知不知道,這證據上寫得明明白白!何來的誣陷?」
要不是板上釘釘的事,皇帝怎麼可能叫來拓跋玄燁。
聽見這話,拓跋玄燁眸子轉了轉,知道狡辯這條路行不通。
「父皇,兒臣也是最近幾日發現的礦脈,還未確定有沒有此事,本來打算等確定好了再稟報父皇的。」
「哪曉得居然被有心之人奪了先機,還請父皇明鑑,兒臣是您的子,不會欺瞞你啊!」
皇帝雖然糊塗,但在皇位上這件事分得很清楚。
他知道拓跋玄燁有野心。
可他老了,坐不了太久這個位置,身體更是強弩之末,拓跋玄燁又是自己親子,他不想平添殺孽。
「滾出去!」
皇帝急速咳嗽兩聲,朝拓跋玄燁呵斥了一句。
拓跋玄燁忙退到門口:「兒臣告退。」
「這段時日,給朕安分在你宅邸待著,敢出來,朕定要你命!」
拓跋玄燁心中一驚,明白皇帝這是不信任他的謊言。
「兒臣遵旨!」
回去以後,他要早做打算,現在皇帝不追究,不代表明日不追究。
王府。
拓跋玄燁剛進門就發了一通脾氣。
下人們都不敢言語,將腦袋低得很低,生怕成了出氣的口子。
「主子,外面有人要求見你。」
突然,管家站在門口,對著拓跋玄燁稟報了聲。
這個節骨眼上還朝槍口上撞,當真是個蠢蛋。
「不見,誰都不見,讓他給本王滾!」
管家站在那不動,支支吾吾地道:「王爺,那個人說你不見她會後悔的,還說王爺只需要見了一樣東西就絕對會召見她。」
拓跋玄燁猛地抬頭,嘲諷道:「這麼大的口氣?什麼東西?」
管家恭敬遞出一個盒子。
「打開。」拓跋玄燁吩咐了句。
不知道是誰給的,他自然不會親自打開,那不是將自己小命交給別人嗎?
錦盒打開,裡面居然是一塊礦石。
拓跋玄燁眸子猛地眯起:「對方在哪,讓她給本王進來!」
他神色變化很大,只是因為這礦石就是他發現的那座礦脈生產的鐵礦!
管家立即去請人。
等到了院子,下人都被清空,只剩下拓跋玄燁坐在主位。
拓跋玄燁看見來人是個長相驚艷,渾身氣質淡雅的女人頓時愣住了。
「民女見過四皇子。」
姜青寧不卑不亢地行禮:「想必民女給四皇子的禮物,您已經收到了。」
沒收到不會讓她進門。
拓跋玄燁收回打量的目光,也不拐彎抹角:「本王若記得沒錯,你應該是那個外室。」
「民女與四皇子並不曾見過,但四皇子知道民女長相,當真是民女榮幸。」姜青寧恭維了句。
即便是知道拓跋玄燁和蘇輕嫵的勾當,她也得裝出什麼都不知道。
拓跋玄燁涼涼地道:「少和本王來這套,說,這礦石究竟哪裡來的,有什麼目的?」
「你來王府,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姜青寧抬起眉梢,直勾勾地盯著拓跋玄燁,將他的疑惑盡收眼底。
「礦脈是誰告知王爺的?」
拓跋玄燁抿唇。
姜青寧接過話:「蘇輕嫵?王爺可知,你被騙了。」
「什麼意思?」
「不僅王爺被騙了,民女也被騙了,這礦脈本來是民女最先發現,民女告訴了珩郎,可他不僅拋棄民女,還想借別人的手殺了民女!」
姜青寧撒謊一點都不心虛,甚至說得情深義重,充滿被背叛的痛徹心扉。
「只是因為民女擋住了他朝上爬的路,怪罪民女給他丟了顏面,民女一個農女更是配不上將軍之子的身份。」
拓跋玄燁稍稍眯起眼,很懷疑姜青寧說此話的真實性。
「想必蘇輕嫵一直和您說她厭惡民女和梁珩,要與梁家不共戴天吧?一開始,梁珩也是這般哄騙民女,說會與蘇輕嫵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