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內。
姜青寧沒有停歇,她知道很快就會遭遇殺身之禍。
所以,她帶著兩個孩子,一日不停地練武。
某個晚上,她帶著孩子避開眼線,和老頭兒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山谷。
目的地——京城。
等梁珩留下來的人發現後,已經沒了她們的蹤影。
也是當晚,殺手來臨。
三方人馬交了手,看目標不見了,又快速撤離。
梁老夫人最先收到消息。
「人不見了?」
「是。」張媽媽也是滿肚子問號,小心翼翼地往下說,「那女人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會派人過去,所以提前離開了。」
「而且,除了我們還有其他兩撥人,有一撥應該是少將軍留在那保護那個女人的,另外一撥……」
「是誰?」老夫人好奇。
張媽媽側耳道:「老夫人覺得除了我們還有誰想讓他們死?」
老夫人眯起眼,猜測地看向外面:「你是說,蘇輕嫵?可她向來恭順謙和,不該這麼惡毒。」
聽見老夫人為蘇輕嫵說話,張媽媽就不敢胡亂猜測了。
不然老夫人肯定會生氣的。
覺得她們這些當奴婢的心狠。
「老奴也只是隨口一說,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少夫人最是謙和不過了,肯定不是她。」
老夫人眯起眼,又覺得事情透著古怪:「你讓人去查查,看看是誰要那個女人死,還有……別被少夫人知道了。」
「老奴這就去。」
看來老夫人心中還是懷疑起少夫人了。
張媽媽走到門口正好碰見過來請安的蘇輕嫵,腳步一頓,行了個禮:「少夫人這麼早就來了啊?」
蘇輕嫵眼神落寞,點了下頭:「本來就不被夫君喜歡,再讓祖母不高興覺得我禮數不周的話,這將軍府我恐怕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張媽媽臉色微變,解釋道:「老夫人最是喜歡少夫人了,您千萬別多想。」
「好,張媽媽這是去哪?」
「老夫人讓老奴出門去辦件事,哎呦,瞧差點都忘了,少夫人,老奴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告辭。」
沒套出什麼有用的話,蘇輕嫵笑了笑,跟著進了屋子。
與此同時。
姜青寧在偏僻的小院子裡租了屋子住下,這四周都是魚龍混雜之人,是個乖巧的小娘子就不會租在這。
所以,姜青寧不怕會有人過來找。
「先吃飯。」姜青寧將三人叫了過來,「等吃完飯你們就先洗個澡睡覺。」
老頭兒問道:「那你呢?」
姜青寧就知道瞞不過他,索性道:「以前都沒來過京城,自然是要去到處逛逛。」
老頭兒扔下筷子,冷哼道:「那你怎麼不把孩子帶上?」
肯定是要去做別的事情。
還找藉口,哼,真當他人老了也糊塗了不成?
姜青寧無奈地道:「等我熟悉了自然會帶上孩子,師父,你就別摻和了,這邊就交給你了,我辦完事就回來。」
老頭兒是擔心姜青寧,覺得她會出事。
聽見此話,當即道:「反正我是管不住你了,你只需記住,京城不比山谷,這裡多的是惡人,別被害了,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徒弟。」
姜青寧點頭。
一臉聆聽教誨的樣子,老頭兒算放下心了,盯著姜青寧:「早去早回。」
「是。」
當夜,姜青寧摸到了將軍府。
這邊的部署她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來去自如,她在蘇輕嫵的屋頂停下,貓著腰往下看。
蘇輕嫵沒睡,在燈光下看戲。
從上往下看,蘇輕嫵那張臉顯得更加溫和,可眸子裡卻多了些惡毒的神色。
「小姐,你早點歇息吧。」
「時辰還早。」蘇輕嫵開口說了句。
之後似乎聽見什麼動靜,她快速朝窗戶口看了眼:「李媽媽,你先出去守著。」
李媽媽明白了什麼,低頭往外面走。
門也在此關上。
砰——
窗戶被人撬開,有個人鑽了進來,看清楚長相,姜青寧就認出來了對方身份。
四皇子拓跋玄燁。
原來他們現在就勾搭在一起了。
「誰在上面!」
還不等底下的人說話,拓跋玄燁就朝屋頂發射了一道冷箭。
姜青寧快速遁離。
「確定有人?」蘇輕嫵問。
拓跋玄燁這是夜裡到人家的閨房,自然不能出去找人:「有,不過現在已經離開。」
說著,他冷冷地看向蘇輕嫵:「蘇小姐,你這裡還是不夠乾淨,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蘇輕嫵也諷刺地道:「四爺說笑了,我可從沒讓你來我閨房,還是大晚上的,你不要名聲我還是要的。」
拓跋玄燁一時語塞。
確實,蘇輕嫵沒讓他來,可他心裡掛念她,那三個人沒殺死,還失去了下落,他覺得對不起蘇輕嫵的好。
所以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過來看看。
哪知道話還沒說出來就發現有人在暗處偷窺!
也不知道對方看見他的面孔沒。
不過,他戴了蒙面巾,應該認不出來……
「你!還真是翻臉無情!」
「是四爺說錯了話,我這麼說有什麼錯?」蘇輕嫵不喜歡莽撞的人,太過著急會做錯事,被人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
暗中之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萬一威脅她,就會處處受制!
「罷了,本王知道你生氣,可本王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對方提前離開,本王現在正在搜尋下落,絕對給你個交代。」
聞言,蘇輕嫵抿了下薄唇:「好,那我就等著四爺的好消息。」
「蘇小姐,你……」
「四爺還不走?剛才那麼大的聲響,待會肯定有人過來搜查,你現在不走待會想走都走不了,四爺應該不想連累我猜對。」
說完,蘇輕嫵做了個請的手勢。
拓跋玄燁還想說話都不行,無奈地離開了。
很快就有護衛過來巡邏。
蘇輕嫵說是野貓,將人打發了,可她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暗處,姜青寧受了傷。
方才拓跋玄燁射出來的冷箭上帶了毒,她避開要害,卻還是擦到了胳膊,那些從傷口流出來的血跡都變成了黑色。
看起來瘮人得很。
可她不覺得疼,咬牙將有毒的肉剜了出來,正準備包紮,整個人卻昏迷了過去。
昏迷前,她感覺到有人抱住她。
她落入了一個久違的懷抱里。
鼻子很是酸澀,酸澀得想哭,她反手一巴掌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