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捨不得你遠嫁越國,可今時今日,沒有辦法了。」
「妹妹,你就當是為了雲國,嫁過去吧。」
元青寧問道:「是不是沒有選擇了?」
「是,若有,皇兄不會與你說這些,你為雲國立下汗馬功勞,我怎麼捨得……」
「那皇兄可知越國皇帝的年紀可以當我祖父了?」
元潤臉色有些難看。
「可知我與越國交戰時,親手殺了越國大將軍?」元青寧面色越來越冷,「我若嫁過去,越國定然不會輕放我,皇兄可知?」
「青寧,若你皇兄不知就不會這般為難,越國只給了我們半個月,如今只剩下三天,再不做抉擇,他們集結在邊疆的二十萬大軍就會揮師北上。」
她閨中密友,也是如今的皇后娘娘程錦雲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元青寧頭疼欲裂。
若真的嫁過去,她只有死路一條。
「為何不戰,我們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若與越國一戰必定要舉傾國之力,可青國在右側虎視眈眈,我們不能冒這麼大的險,寧兒,你是將軍,父皇都曾誇你最為聰明像他,應該比我清楚這裡面的關鍵才是。」
「我再考慮下。」
「不能考慮了!」程錦雲打斷她的話,有些疾言厲色。
元潤一唱一和地道:「我相信寧兒會做出最好的選擇,不會讓雲國百姓遭難。」
之後,她沒看清元潤和程錦雲有多虛偽。
為了所謂的家國大義、天下百姓遠嫁越國,而她的戰功、兵權,皆拱手讓給了她的好皇兄。
剛到越國第一日,她的隨從宮女盡數被控制。
死的死,活的活。
更多的成了胯下玩物,而她,堂堂長公主,沒有兵權,只能被人欺凌遭人白眼。
「長公主。」
鳳冠霞帔還沒來得及褪,房門就被突然撞開。
她正要站起身,身子骨就軟了下去。
元青寧心中大驚。
中毒了!
為何!
「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長公主當真是才貌無雙。」越國太子趙瓊一把擒住她的腰肢,將她下巴抬起。
「你要幹什麼!」
趙瓊將她衣服撕得粉碎。
「殺我越國大將,我自然要幫著討回來。」趙瓊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強迫她歡好。
即便知道她是初次,趙瓊也沒有半點停頓。
「滋味也不過如此,比不上我妾室。」
元青寧臉色煞白無比。
想要殺了趙瓊,可她四肢卻毫無力氣。
事後,趙瓊將她扔在床上,破門而出,元青寧只覺得高高在上的自尊身份都變得破碎不堪。
之後她再也沒見過趙瓊,更沒見過越國皇帝。
她被囚禁在一處破院子。
除了越國之人,她再也收不到外面的任何訊息。
直到半年後越國皇帝駕崩,太子繼位。
那晚。
太子趙瓊白衣素服地找上她,在越國皇帝靈堂前再次壓在她身上。
越國本就有胡族血脈,遵從父死子繼,即便多數被漢化,但骨子裡還是帶著獸性。
「趙瓊,你別忘了,本宮不僅是你母后,還是雲國長公主。」
「哈哈哈——」
趙瓊猖狂大笑,伸手托住她的下巴:「看來你還是不知道。」
「什麼?」
趙瓊嘲諷道:「雲潤為了十三座城池,將你賣給了越國,你是死是活,他不會過問。」
「甚至,他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元青寧大驚失色地道:「不可能。」
「元青寧,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不可能沒察覺到不對勁。」趙瓊諷刺,「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陰謀。」
元青寧表情僵硬。
有些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破土而出,變得無比酸澀!
難怪她送出那麼多封信,雲潤和程錦雲都沒有給她回復。
難怪新婚當夜,她會中毒!
「你雖是女子,但戰功赫赫,又手握兵權,雲國百姓只知長公主不知元潤皇帝,元潤是帝王,怎麼可能對你不忌憚。」
「所以他找上我,合謀將你送到了越國,本來你嫁過來的第一日就該死的,可朕看上了你這張臉。」
「反正父皇沒有精力,到最後你只會是朕的。」
趙瓊唇角摩擦著她的肌膚,帶著滾燙。
白衣素服被褪去。
只余冰涼的身軀,還有將死的魂魄。
「所以,從一開始你們就在算計我?」
「不,是你皇兄在算計你,可不是朕。」趙瓊停下動作,與她四目相對。
她的眼神充斥著緋色,帶著濃濃的恨意。
趙瓊的話宛若刀子,狠狠地戳在她的心口上,那些感情驟然分崩離析。
「好極了。」
所謂的家國大義,突然變成無稽之談。
元青寧心如死灰。
倏地,她一把推開趙瓊,從靴子內抽出匕首,寒光凜冽:「放我回去,不然你就死。」
趙瓊似乎沒想到她還有這招,如此剛烈。
局勢瞬間翻轉。
元青寧坐在他的腹部,匕首抵在趙瓊的喉管處,只要稍稍用力,就會血濺當場!
趙瓊道:「我可以放你回去。」
「何時?」
「即刻。」趙瓊撫過她的手背,動作輕佻,「若你能活著回來,朕就娶你為後。」
元青寧動作狠辣,朝他脖頸送了過去。
瞬間有血流淌而出。
「你還不配。」
趙瓊也不怕:「若朕死了,你出不去這個皇宮,到時候可不能找元潤報仇雪恨。」
元青寧抿唇,拉著趙瓊站起身:「走。」
之後她費勁千辛萬苦到了雲國,可尚未報仇,就看見青國的鐵騎踏入雲國都城。
那位臉色陰鷙的天子坐在高位上。
皇城門口,元潤和程錦雲戰戰兢兢地對他下跪。
她手握長劍地走了上去,不少將士攔住她的去路。
天子道:「讓她過來。」
元青寧摘下臉上面紗,露出那張精緻狠辣的面孔,元潤和程錦雲都嚇到了,身體都開始發抖。
「青寧,你不是在越國嗎?怎麼會回來?」
「很意外?」元青寧長劍指著兩人,「多行不義必自斃,倘若我還在雲國,你們會落得階下囚的下場麼?」
「元潤,我扶你上位,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元潤不敢看她,心虛地道:「青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國都要亡了,你……」
看他間接地承認了。
元青寧閉了閉眼,乾脆利落地給了元潤一劍,他吐了口鮮血,瞪大眸子,當場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