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瘋癲癲地抬起頭,聽著外面敲鑼打鼓。
痴痴地笑出聲。
「我馬上就要和容景成親了,我終於要成功了……」
追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昭小姐,坐穩了,不然待會從花轎里摔下去我可不負責。」
顧昭昭立即保證道:「好。」
花轎從客棧一路朝攝政王府的方向過去,眼看著離王府越近,顧昭昭心裡就越緊張,就好像揪成一團。
「留下花轎!」
倏地,數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亮出明晃晃的刀劍。
追雲呵斥出聲:「大膽,你們可知道這花轎里坐的是誰!」
「少他娘的廢話,將人交出來,饒你不死!」
眨眼的功夫,雙方就交戰起來。
那些歹人都想去抓顧昭昭,花轎又高又大,顧昭昭又穿著繁重的喜服,想跳下去逃跑都沒機會。
她只能團坐在上面,提心弔膽地看著戰況。
不知何時,顧昭昭就發現追雲這邊節節敗退,很快便從她花轎跟前撤走。
黑衣人摸到了她跟前。
一隻手死死地扣著她的手腕,警告道:「別亂動,否則老子的刀劍可不長眼!」
顧昭昭瞪著眼睛,眸子裡充滿憤恨。
還不等她大喊大叫,黑衣人率先出手,顧昭昭只覺得脖頸一疼,自己暈了過去。
彼時。
一群人馬將攝政王府團團圍住。
這邊沒有張燈結彩,更沒掛紅色燈籠綢帶,根本不像是要大婚的樣子。
容景就站在大門口處,安靜地等著人來。
「本王等你們多時了。」
「容景,你趁早離開此地,免得我們不客氣!」
容景道:「本王想知道,你們要如何不客氣?是扒了本王的皮還是抽了本王的骨?法子說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做到?」
「你!」
容景越鎮定,來人就越心慌意亂。
「本王在這,用不著如此大聲。」
「你們主子不出面,讓你們在前衝鋒陷陣,當真是可笑,是覺得本王不知道躲在暗處的是誰不成?」
「放肆!你個佞臣沒資格坐在這高位上,趕緊主動請辭,我們興許還能留你一條狗命!」
容景緩緩地眯起眼:「聒噪。」
嗤啦——
只見他抬手間,那說話的領頭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臨死都不知道容景是怎麼出手的。
眾人大驚失色,齊齊地朝面退開一步。
「唉。」
容景覺得無趣,輕輕地嘆了口氣:「給你們機會你們不珍惜,不中用啊。」
他抬起眉梢,走進了王府。
眾人見此機會,舉起刀劍朝他殺了過去。
可下一刻,他們沒看見容景的影子,只覺得自己進了一個鬼魅之地,眼前的景色都變了。
仿佛移形換影,讓他們到了陰曹地府,四周都是他們曾經殺過的冤魂!
「啊!」
王府之內,尖叫聲四起。
只見這隊人馬,紅著眼,舉著刀劍在院子裡自相殘殺。
容景站在屋頂之上,冷冷地看著這幕:「都解決了。」
追風道:「是!」
「那邊情況如何?」
「回王爺,如期進行,蕭世子已經去打了頭陣,還有陸家,也在幫忙。」
「陸家?」容景微微眯起眼。
追月應了聲:「是,應當是蕭世子出賣了色相,和陸小姐勾搭上了,蕭世子對王爺可真是什麼都能豁得出去。」
容景並未說話,只淡淡地瞥了眼追月。
「將情況控制住再來同本王稟報。」
「遵旨!」
一夜之間,京城腥風血雨,百姓們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紛紛閉門不出,大街小巷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直到翌日清晨,這座皇城,都帶著血腥味。
即便街巷之中已經被人清洗乾淨。
此時。
容景坐在龍椅上,單手支著下巴,冷冷清清地看著下方跪著的人影。
「不知諸位愛卿可後悔對本王出手?」
「呸,你個狗東西,就算你贏了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順,後世只會說你謀權篡位!」
歷父破口大罵:「趕緊將我們放了,不然你的美人兒可要為我們殉葬!」
容景道:「是麼?」
「顧昭昭在我們手中,要想她活著,就滾回你的老家去,以後夾緊屁股做人,否則——」
話還沒說完,追風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他盯著歷父,扯著他衣領子。
「歷大人,你怕是老糊塗了,顧昭昭是你兒子的相好,可不是王爺的,虧你想得出來用你兒子的女人來要挾王爺,也不嫌掉價?」
歷父起初是皺眉,緊接著又鬆開,之後看見容景不為所動的表情,他突然就明白過來了。
顧昭昭根本就是個幌子!
容景壓根就不喜歡她,連今日大婚都是個圈套!
他徒然地垂下腦袋。
有無數的話藏在了心口。
他輸了,輸得徹底,容景這樣的對手,太過可怕!
容景從龍椅起身,緩步往下,在歷父的身邊頓了下來,聲音依舊不帶半點感情。
「你們是降還是死?」
「王爺,饒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容景不說話,只遞給蕭紹一個眼神,快步出了宮裡。
他要去找他的嬌嬌。
刑場上。
顧青寧坐在主位,旁邊站著兩個侍女,再往右邊則是一身青袍的官員。
下方,顧昭昭穿著嫁衣跪在那。
在邊上則是許久不見的穆神醫。
穆神醫也消瘦不少,精神萎靡,一看見顧昭昭,眼神又亮了幾分。
「昭昭,你……怎麼在這?」
顧昭昭渾渾噩噩地抬起頭,又看見了顧青寧,眸子銳利地眯起:「顧青寧,你想怎麼樣!」
「大膽,竟敢對皇后娘娘無禮!」
「皇后娘娘?」顧昭昭重複這幾個字,突然嗤笑起來,「你竟然嫁給了那個蠢蛋皇帝?」
「顧青寧,你還真是走投無路了,竟然放棄了容景,嫁給了那……」
顧青寧不為所動,淡淡地道:「你怎麼又知我嫁的人是你口中的皇帝?而不是另一位?」
「怎麼,皇帝還能有兩個?顧青寧,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呵呵,你……」
顧昭昭正要譏笑,可轉念一想之前的遭遇,瞳孔猛地放大,痛苦地道:「你什麼意思,你告訴我,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大人,可以開始審訊了。」
顧青寧起身,和青袍官員換了個位置。
她不驕不躁,讓李大人的心情格外舒暢:「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