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遠動了這個心思。
蕭青寧這才來了多久,蕭家就禍事不斷,肯定相剋!
早知道就不該將人找回來!
「都怪你,讓我將人接回來!」蕭定遠瞪了眼程氏。
程氏臉色微白,咬牙道:「誰知道她這丫頭居然是這個惡毒的性子,這么小心眼不容人?」
她以為,長在山野里,性子肯定會怯弱怕事,只要稍微教導一下,就可以多個乖巧聽話的棋子,哪知道恰恰相反!
見蕭定遠還氣怒不已,程氏忍不住勸慰道:「老爺,人已經接回來,咱們再說這個也不管用了。」
蕭定遠畢竟是丞相,很快冷靜下來。
朝外面問道:「大姑娘有沒有認錯?」
嬤嬤恭敬地道:「大姑娘睡著了。」
「放肆!」蕭定遠氣了個倒仰,在祠堂居然還睡得著,得多忤逆啊,當真可恨!
程氏麵皮微抖,氣怒道:「這丫頭當真是留不得了,送走吧!」
「送走?送哪裡去!」蕭定遠低斥,「剛接回來這今日,眾人皆知,現在送走,他們在背後該怎麼議論我們?」
要不是怕被戳脊梁骨,蕭定遠早就把蕭青寧遣送去莊子上了。
「給我斷了她的吃食,我看她低不低頭!」
「是。」嬤嬤領命退去。
這晚,蕭氏夫婦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入睡,蕭青寧卻不知道,要是讓她知道,肯定樂不可支。
翌日,蕭畫影一早就打扮好了。
姿容昳麗,美貌非常,再加上昨日兩次落水的緣故,讓她的容貌看起來多了些瘦弱蒼白,顯得病弱西子。
「好看嗎?」她問。
白映連忙道:「好看,姑娘是奴婢見過最好看的女子,等會太子見了,肯定會更加為姑娘牽腸掛肚。」
蕭畫影目光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瞎說什麼,也不怕別人聽了笑話。」
「反正大家都知道姑娘是未來太子妃,怎麼可能會笑話?要笑,那些人也是因為嫉妒姑娘!」白映恭維。
蕭畫影垂下眼瞼,裡面得意的鋒芒被掩蓋住。
「姐姐如何了?」
「大姑娘如今在祠堂里關著,還沒吃早膳呢。」
蕭畫影起身道:「是嗎?好歹姐妹一場,我過去看看,表達下關心。」
此時,蕭青寧正吃著烤雞,面前美味佳肴應有盡有。
沒有半點慘樣!
在她對面,坐著的則是謝行止,他伸出手,勾了下蕭青寧的髮絲。
「慢點吃。」
蕭青寧道:「再不快點,可就吃不著了。」
「二姑娘!」
說話間,外面傳來行禮的聲音。
來得可真快!
蕭青寧擦乾淨嘴角,將東西收拾好往謝行止懷中一塞:「藏好。」
謝行止溫和一笑。
眼神里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姐姐。」蕭畫影亭亭玉立,出現在門口,「我來看看你,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早膳,你應該餓了吧?」
蕭青寧淡漠地一撇。
蕭畫影嘴角的笑容更大:「父親畢竟是丞相,你讓他落了臉面,他小懲大誡你是應該的,你可千萬不要記恨。」
蕭青寧冷笑了聲:「說夠了?」
「唉。」見蕭青寧油鹽不進,蕭畫影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很苦惱的模樣。
「我知道姐姐厭惡我,但沒辦法,太子與我情投意合,那個位置肯定不會是你的。」
「姐姐,你知道嗎,太子馬上就會來丞相府商量我和他的婚事了,你應該很為我高興吧?」
蕭青寧平淡如水地道:「蕭畫影,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炫耀?」
蕭畫影臉色一僵。
她捏著帕子,著實猜不到蕭青寧心中所想,若她對太子妃這個位置沒興趣,又為何要針對她?
難不成僅僅是因為她占了她的身份?
「姐姐,就算你生氣也不該怪我,替換非我所為,我亦無辜。」蕭畫影假慈悲地哭訴。
蕭青寧睥睨著她:「你沒享十五年的福?」
蕭畫影語塞。
「收起鱷魚眼淚。」蕭青寧突然勾唇淺笑,「而且,你以為太子真的會娶一個被破了身的女人?」
蕭畫影臉色一慌,不夠鎮定地道:「蕭青寧,你想做什麼!」
蕭青寧笑而不語,卻讓蕭畫影毛骨悚然。
像是有把柄被她抓在了手裡。
「果然是你做的!」
蕭青寧不悲不喜地道:「證據呢?」
「賤人!」蕭畫影眸光尖銳,呵斥了句。
蕭青寧歪頭,似笑非笑地道:「怎麼,偽善裝不下去了?」
蕭畫影真真是要被氣死。
「影姐兒?」程氏出現在門口,看見蕭畫影在這,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
她落水,需要在房間靜養,免得風寒。
蕭畫影看見程氏,就委屈地掉眼淚。
猶如乳燕歸巢,撲進程氏懷中:「母親,剛才姐姐說事情都是她設計,我好害怕……」
蕭青寧嫌棄地道:「我可沒說,蕭畫影,你不能仗著夫人老爺寵愛你,就這麼冤枉我!」
見她不承認,蕭畫影瞪圓了眼睛。
剛要給程氏上眼藥,程氏卻暗中拉了拉她,她抬眸,看見程氏略顯複雜的眼神,頓時閉了嘴。
「行了,整天吵嚷像什麼樣,你們是姐妹,要互幫互助、同氣連枝才對!」程氏不耐煩地訓斥了聲。
蕭畫影心臟驟縮,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程氏道:「大長公主明天會在公主府設宴,剛給我們送了請柬,你們都去。」
「母親,大長公主性子冷淡,不愛熱鬧,怎麼會設宴?」蕭畫影問。
程氏不自然地道:「據說……是想為太子選妃。」
「怎麼可能!」蕭畫影淡定不了,橫眉怒目,「太子妃不是要出自丞相府嗎?」
她本來是想說自己,但目的太明顯,改了個話鋒。
程氏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大長公主既已設宴,肯定有她的目的,你們去了就知道,待會會有人給你們送首飾衣物過來,你們試試,若有要修改的地方直接改了。」
蕭畫影心慌意亂。
昨日在客棧的床上,太子明明答應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變了?
「你給我安分點,好好學規矩!」程氏斜了眼蕭青寧。
要不是大長公主點名讓蕭青寧去,她絕對不會讓她出去丟人現眼!
說完話,程氏便甩袖離開。
她要和蕭定遠商量下宴席的事,萬一真的要選太子妃,他們可得想其他對策了。
「如何,我可說對了?」蕭青寧路過蕭畫影的身側,戲謔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