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固執的讓秦默寒忍了兩個小時才喝到少許的水。
天亮的時候秦默寒睜開眼睛。
「你醒了。」
少女面帶疲倦,眼裡卻帶著笑意。
她說:「秦默寒,你餓不餓,不過需要等會兒,這是術後最後一瓶液體,輸完了我去給你買飯。」
手術後的液體需要輸很久。
少女一夜未睡,幫少年看著液體,等著一瓶液體沒有的時候去喊護士換下一瓶。
她支著腦袋,睏倦的時候揉揉眼睛,最後看著護士給秦默寒拔針,一雙杏眸瞪著,等著護士走了。
才抬頭問秦默寒。
「秦默寒,你疼不疼啊。」
記憶里扎針很疼的,上輩子扎過不少的針,所以記憶猶新。
秦默寒側目,看到了少女眼中的驚懼。
還是個膽小鬼。
又傻又蠢又膽小。
他搖了搖頭。
「不疼。」
疼痛是人本身具有的感覺。
只是疼的次數多了,久了,後來,就對疼痛不敏感了而已。
少女在聽了秦默寒的話後,眼底亮亮的帶著崇拜。
「秦默寒,你真厲害。」
當年的那個將她就上來的少年,背著她走過泥濘,安慰她光明會來的少年,根深蒂固的,植入心底。
說完白芙還加了一句。
「像以前一樣厲害。」
秦默寒嘲諷的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白芙去買了粥。
然而秦默寒暫時只能吃流食。
她用勺子舀起上面純湯,小心翼翼的餵給少年。
「秦默寒,你要快好起來,好起來,就能吃很好好吃的了。」
秦默寒翻了個白眼。
誰在乎什麼好吃的。
也只有眼前的蠢貨最好滿足。
住院這事秦默寒沒給寧哲他們說,沒必要,至於家裡,秦默寒沒回去,也不會有人多問一句。
白芙在補課班那裡請了兩天假。
除了第一天在外面買飯,後來都是白芙在家裡做好,帶給秦默寒吃。
兩天不足以少年好起來,白芙卻不得不去學校了。
她耐心的交代完秦默寒該注意的事項。
回頭對上少年冰冷的目光。
秦默寒恥笑一聲。
「怎麼,不是說你是來報恩的嗎?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了。」
所謂的報恩啊,也不過是藉口。
少女那雙杏眸垂了垂。
「秦默寒,我沒有,只是我要去上課了,等著下午放學,我就來看你。」
少年神色未變。
白芙又動搖了。
曾經的少年將她從黑暗中解救出來,帶給她生的希望。
如今她怎麼能因為補課,不管秦默寒。
遲疑了片刻,白芙就揚起笑。
「秦默寒,我以後將書帶過來看,我不去補課了。」
少年抿了抿唇,那雙深邃的眸子沒什麼變化,卻微不可查的緩和了起來。
蠢貨!
他討厭她這幅毫無心機的笑。
秦默寒閉上眼睛,不理會白芙了。
白芙給補課班打了電話,告訴那邊不去的事兒。
然後將書本都帶過來,一邊照顧秦默寒,一邊自學。
那時候的秦默寒,只覺得眼前的傻子又蠢又好欺負。
卻忽略了。
那個少女其實乖巧聰慧,她只是因為眼裡有他,所以才會一步步的讓步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