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冷聲制止她的哭腔。
「秦默寒，你沒事。」她的哭腔破碎，漂亮的眸子看著他，在慌亂之後，回過神來，匆匆的打急救電話。
「蠢貨，我不去醫院。」
可是沒拉住，白芙已經打了過去。
秦默寒討厭醫院那個地方，他咒罵一聲，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行動間身上的血流的更快了一些。
「秦默寒，你別亂動。」
衣袖被拉住。
少年眼底閃過不耐。
「放開。」
「我不——」
少女揚著頭，固執的看著秦默寒。
「再不放開我打你。」
少年沒了耐心的威脅。
他舉起拳頭。
眼前的姑娘睜著眼睛，握著他衣袖的手微微顫抖，偏生一刻都不放開。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也不出聲，呆呆的看著秦默寒。
白芙已經白了許多了。
那張臉小巧精緻，淺咖色的眸子含著淚珠，耳側的發微卷，乖巧又脆弱。
「秦默寒，你別亂動好不好，救護車快來了，你這樣，會死的。」
她哭的哽咽。
死拉著他不放。
秦默寒只覺得可笑，偏生，他無法掙脫她。
救護車很快來了。
秦默寒先是外傷，加上這一次內臟破裂大出血，送進醫院就進了手術室。
白家白芙白母這兩天不在，白薇學校有事，小姑娘給管家打電話說今晚住同學家，在醫院守了一夜。
秦默寒半夜就醒了。
病房的燈光是亮的。
躺在床上的人稍微動了一下，靠在一旁的小姑娘就睜開了眼睛。
「秦默寒，你醒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吵！
少年皺了皺眉。
嗓子乾澀的難受。
「水。」
少女咬了咬唇，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
「秦默寒，你現在還不能喝水，手術後現在要禁食禁飲。」
白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眸眼認真。
「還有兩個小時，你才能喝水。」
少女拿出水杯和棉簽，沾了些水，打濕少年纖薄的唇。
秦默寒：「......」
這樣還不如不喝。
少年瞪著眼睛，凶的很。
「我要喝水。」
嬌弱的小姑娘搖搖頭，醫生術後交代過了。
她無奈的看著快要發怒的少年。
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乖啊，秦默寒，再等一會兒，給你喝水好不好！」
像是哄孩子。
秦默寒瞪著眼睛。
心口有點疼。
少年不說話了。
白芙彎起眉眼，燈光下那雙眼睛乾淨純粹。
「秦默寒，你聽話，好好治療，等你好了，我就再也不打擾你了。」
她知道他赤裸裸的討厭他。
以為這樣他會高興。
偏生秦默寒一點都沒有覺得高興。
反倒，更生氣了。
秦默寒見過太多妄圖靠近他的人，各懷目的，總歸沒有哪個單純的。
偏生眼前的人是個例外。
到現在為止，秦默寒也沒有瞧出來眼前的傻子想要做什麼。
她太乾淨純粹，眼裡從無怨恨，帶著光，仿佛就此無所畏懼。
那份純粹讓人無比的討厭。
但是同樣。
她像最美麗的罌粟。
在他排斥厭惡的同時，也讓他不得不承認。
會上癮。
他揚起唇，也不知道動了哪裡扯得傷口疼。
只是秦默寒沒有在意。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