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獻祭13

  白芙不信梵寂會給她下情蠱。

  這一點公子淵也明白。

  公子淵沒指望過那個小姑娘離開梵寂愛上他。

  從來都不過是他一廂情願。

  但是她不能受傷害,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梵寂欺騙還無動於衷。

  解蠱的時候,公子淵沒有見白芙。

  他在另一邊取心頭血。

  這邊,巫鳴準備著東西。

  他回頭,看向有幾分緊張的小姑娘,想到隔壁那個不要命的人,微微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公子淵那幾年在無盡城怎麼學的。

  要知道魔教那些對待奴級別殺手,首先教他們的就是冷血殘忍。

  結果公子淵倒好。

  為了旁人自己命都不要了。

  偏生人家姑娘還不領情。

  「聽聞你是從中原來的。」白芙看向巫鳴。

  巫鳴穿著敦煌的衣服,只是姿態習慣與這裡不一樣,語調也是熟悉的家鄉的音調。

  巫鳴應了一聲。

  「你先躺好。」

  「等會兒我會將你體內的蠱蟲引出來,看到了可別亂叫。」

  「真的有蠱蟲嗎?」白芙遲疑道。

  巫鳴嗤笑一聲。

  「看來你還是不信?」

  白芙尷尬的垂眸,避開視線。

  「公子淵可能不知道,當初先是我喜歡上梵寂的,為此想了各種辦法接近他,他那會兒清冷疏離,有很多人喜歡他,我不過只是其中一個。」

  「所以旁的還可信,但若是情蠱……」

  實在大可不必。

  後面的話白芙未曾說,巫鳴也明白了。

  「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動機,但是這就是事實,你體內的東西騙不了人,這情蠱需得使用者親自餵給對方才有效果,排除是旁人給你們兩下藥的可能。」

  所以就只會是梵寂了。

  「等會兒你不就知道了。」巫鳴邊走過來,邊說著。

  引出來蠱蟲要的時間不短。

  在中途的時候,白芙感覺到了疼痛。

  有東西仿佛在體內活躍了起來,那種感覺太清晰了。

  讓白芙不得不相信。

  這是事實。

  直到蠱蟲被完整的引出體內。

  白芙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巫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目光嚴肅的落在盒子裡的蠱蟲身上。

  連忙取了白芙的血來餵養。

  「蠱蟲不可死,它一死梵寂那邊會立刻察覺到。」

  巫鳴解釋道。

  白芙的目光落在那圓滾的蟲子身上,面色蒼白。

  知道小姑娘這會兒被嚇到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隔壁。

  明白公子淵這會兒不會出來。

  放低聲音安慰。

  「你也別太害怕,這蠱蟲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危害,我給你開幾副藥,喝過之後,什麼事都就好了。」

  「他……怎麼能這麼做。」白芙愣愣的,遲疑的開口。

  巫鳴試探性的看向白芙。

  「姑娘現在感覺如何?」

  白芙抬眸。

  「公子淵在隔壁嗎?」

  巫鳴錯愕了一下,明白是他方才時不時看隔壁被發現了。

  他點了點頭。

  白芙扶著床站起來。

  靠近隔壁的屏風停下腳步。

  「謝謝你,公子淵。」

  她道了謝。

  另一邊不見動靜。

  白芙繼續道:「我希望,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梵寂。」

  身後的巫鳴不解的看向白芙。

  「為什麼,你已經知道他騙了你,而且現在你也解了蠱。」

  雖然不至於恨上梵寂,但也不會……

  白芙蒼白的面容揚起一個笑意來。

  「我說過,是我先愛上他的。」

  「所以其實,有沒有這情蠱,我都喜歡他啊。」

  「你……」

  巫鳴不可置信。

  在他看來眼前的姑娘太不理智了。

  「公子淵,我很愛他,沒了情蠱也一樣,我不可能離開他,所以我希望,以後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大抵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巫鳴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看了眼隔壁。

  同情了公子淵一下。

  白芙同巫鳴道了謝離開。

  等著人走了,巫鳴才轉身去了隔壁。

  心頭血沒那麼好取,也著實傷害極大。

  公子淵這會兒還躺著。

  他神色倒是平靜的,顯然並不意外。

  「情蠱白取了,你這心頭血啊,也白白流了。」

  巫鳴簡直就是落井下石。

  公子淵抬眸看了一眼巫鳴,揚了揚唇。

  「我不覺得,梵寂還要下情蠱,說明就是不自信啊。」

  「所以?」巫鳴面色古怪的看向公子淵。

  「你不會是打算去撬牆角吧。」

  「破壞旁人感情,夠狠啊你。」

  「想什麼呢?」公子淵無奈道:「梵寂遲早會暴露的。」

  他不怪他的小姑娘。

  公子淵這段時間總會時不時的做一些夢。

  夢裡他同白芙住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巷子裡。

  他喜歡吹嗩吶,他們相依為命,只是後來。

  因為他的緣故。

  讓她不得已嫁給了旁人。

  夢境到他吹嗩吶送小姑娘出嫁截止。

  醒來四下皆荒涼。

  去遠遠的看一眼白芙,公子淵就安心下來了。

  其實怎麼都無所謂,如今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白芙離開之後,沒有先回閣樓。

  她出了城主府,去買了些東西才回來。

  進入閣樓就看到,依著窗戶站在的男人。

  「寂。」

  男人聞言回眸。

  朝著白芙淺淺一笑,眉目清朗,風華絕代。

  今個梵寂沒有穿他那一身祭司服。

  只是簡簡單單的青色長袍,像極了他還在長安的時候。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白芙上了樓,在梵寂正要開口的時候,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腰肢。

  「怎麼了?」男人放下手中的東西,將目光放在白芙身上。

  白芙抬眸。

  看向梵寂。

  在打量了許久之後才問道。

  「寂,你喜歡我嗎?」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低笑。

  「怎麼會這麼問?我自然是喜歡你的,若是不喜歡,就不會帶你來敦煌了。」

  也對,太多人喜歡他。

  他都保持著距離。

  也就白芙一個人成功的入了梵寂的眼睛。

  白芙信了。

  歡喜的開口:「那你可要一直喜歡我啊。」

  「當然。」

  耳側是男人篤定的嗓音。

  白芙垂眸,眼底微暗。

  來自青團熟悉的聲音。

  「蓮蓮,我看了,好感度0。」

  白芙咬了咬唇。

  來到這個世界,從初見梵寂開始布局。

  她用盡心思表現出一個陷入愛情沒了理智的小公主,為他做各種事,最後一無反顧的隨他來到敦煌。

  好感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