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景辰在同白徵見面之後,直接回了東宮。
那會兒婚服同樣也送到了東宮。
尚儀局的人侯著。
等著樓景辰回來。
「殿下,您可先試試婚服,若是不合身,可以提前修改。」
「放那兒吧,不必試了。」
樓景辰掃了一眼,沒太在意。
宮侍遲疑的開口:「殿下,這……」
樓景辰擺擺手。
「放心,不會有事。」
如此,那宮侍才退下。
窗前的那隻雀鳥在見過白芙之後情緒好多了。
好吃好喝,現在精神的很。
朝著太子樓景辰嘰嘰喳喳的叫。
想來這東宮,就屬這隻鳥兒膽子最大。
能同太子嚷嚷,還能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鬧絕食。
樓景辰此刻有些煩躁。
然而卻並非是為了不知道如何選擇。
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同白徵去講。
酒樓里在白徵離開的時候,樓景辰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得知白徵喜歡他的時候並未驚喜。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聽得對方讓他放棄成婚的時候,樓景辰第一反應是腦海里閃現白芙的那張臉。
那個傻子知道後怕不是要哭死。
她又那麼愛哭。
性子也軟,都能被一隻鳥兒欺負。
若是被退了婚。
該怎麼辦。
曾經的樓景辰最討厭這樣的愛哭嬌氣的小姑娘。
他見過唯一不一樣的白徵。
回頭看到那個從牆上落下來,摔疼了之後哽咽的小姑娘。
他當真討厭她哭的模樣。
只是她每一次的哭的時候,他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喜歡的,想要的,就都順著她好了。
回憶起來,這短短的兩年,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竟然是比他見白徵的時間更多。
她撿了一隻丑鳥,養在東宮,後來又種了一顆桃樹,說是要等著摘桃子吃,後來桃樹沒挨過冬天,死了。
樓景辰怕她又哭。
便讓人尋了棵一模一樣的樹,種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還養了一株半死不活蓮花,養在他本是沐浴的溫泉池裡。
這一次樓景辰怕那花兒死了,尋人專門看護著。
過年的時候她在他寢殿的外面掛滿了燈籠。
一盞盞,寫上祝福的話。
字寫的極丑,歪歪斜斜,也只有她一個人自娛自樂,倒也不覺得丟人。
分明丑的樓景辰無法忍受。
可到底,最後沒有差人撤下來。
他不明白兩年前見到白芙那一眼的呆愣算什麼。
若是第一眼喜歡她。
那麼他曾喜歡白徵,又算什麼。
他不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人。
如此。
便只能是替代品。
這算得上是最好的解釋。
兩年裡,提醒著她,也提醒著自己。
或者說。
成婚這件事。
他是歡喜的。
他想著那個姑娘也一定很高興,畢竟她那麼喜歡他。
如此。
還是提早同白徵說清楚的好。
想清楚之後,樓景辰讓人從庫房拿了些價值極高的禮物。
隨即將那件婚服拿起來。
婚服是按照他以往的尺寸,倒也不會出錯。
他站在鏡子前,想著那姑娘一定很開心,微微揚了揚唇。
送去的聘禮其實已經超出了太子的規格。
一些是父皇送去的,剩下的,皆是樓景辰積攢下來的東西。
那時候,樓景辰想,同她過一生,似乎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