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郵輪獵殺的四種遊戲(16)

  視線之中瞥見一枚黑色的戒指,宋悅笙挑了下眉。

  這玩意兒是一個大麻煩。

  比困在夢中更棘手。

  「放手。」

  盛祈聞的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下。

  奪魂戒失效不論,他竟然有種逃不開的壓制感。

  宋悅笙鬆開他的手,手指輕繞,再次對他施展了保護的術法。

  盛祈聞盯著她:「這麼想與我套近乎?」

  宋悅笙聳了下肩膀,無奈地開口:「絮寧在你公司上班,爸媽讓我照顧她,你回不去,她還得換個工作。如果我沒看到你,肯定就不來和你打招呼。」

  「這是我今天早上以前的想法,現在……」

  她往盛祈聞的方向走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故意湊過去。

  「如果我說是為了接近你,盛祈聞,你當如何?」

  海風吹著她的髮絲,落日餘暉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臉上帶著笑意,深邃的眼睛裡只有一人的影子。

  盛祈聞的面容依舊是冷漠,完全不解風情。

  他警告地看著她:「我最討厭糾纏不休的人,尤其是女人。你可以試試後果。」

  「可我是獵魔人。」宋悅笙朝他眨了眨眼,「盛祈聞,你的原則對我沒用。」

  盛祈聞的眉頭皺得更深。

  她是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

  就在此時。

  宋悅笙突然轉過頭,往遠處瞟了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在了旁邊兩個人身上。

  她朝他們微微頷首。

  「二位放心,只要不傷人,我不會取你們的性命。」

  說完,宋悅笙往後退了一步,十分有禮貌地朝盛祈聞揮了揮手:「走了,盛祈聞。你大可放心,只要不是偶遇,我不會糾纏你。」

  旁邊的兩人對宋悅笙說的「取命」疑惑不已,直到被對方提醒魅魔角露了出來。

  阿二長呼出氣,他望著宋悅笙離開的背影,詫異地說:「現在的獵魔人這麼厲害的嗎。什麼都沒用,就讓咱們暴露出來了。」

  阿一搖頭,不認可這種說法。

  「這個獵魔人的能力比我們以往遇到的都弱,但她越靠近,我覺得越難受。應該是受到什麼法器道具的影響。」

  「對對對。」阿二認可地點頭,「我也感覺到了,就好像什麼力氣都使不出來。」

  他看向盛祈聞,有些急躁地問。

  「家主,要不要今晚找人試探一番?」

  阿一表示贊同,並暗戳戳地指出最好能將她殺死。

  能讓中級魅魔感覺到難受,甚至暴露出魅魔的特徵。

  這樣的獵魔人絕對不能留。

  盛祈聞無意識地轉著左手的戒指。

  如果說有什麼可疑的法器道具,只有昨晚那把紅傘。

  從昨晚的戰況來看,她用得不熟練,或許是剛剛得到的法器。

  那麼……

  郵輪上藏著不知底細的獵魔人。

  過了很久,盛祈聞緩緩開口。

  「多找些人,她那把傘不容小覷。」

  「是,家主。」兩人異口同聲地答應。

  電梯在九樓停下。

  宋悅笙往左拐,去了畫室。

  空無一人。

  從一樓甲板到九樓,短短的時間便不見身影。

  走得挺快。

  宋悅笙感嘆了聲,走向一側的畫架。

  上面擺著一副未畫完的畫。

  女人拿著一束捧花,笑不露齒,模樣溫婉。

  花是那晚的花。

  人是那晚的人。

  但,乍一看像唐絮寧,細看的話又不像。

  比如唐絮寧臉上沒痣。

  原主和唐絮寧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排除原主。

  所以這幅畫……預示著「替身」另有其人?

  宋悅笙古怪地「咦」了聲。

  咕嚕。

  有東西滾動的聲音。

  宋悅笙立刻轉身,摘下手腕的發圈幻化成傘。

  一步。

  兩步。

  緊接著,一個女孩兒出現在宋悅笙面前。

  衣服破爛,身上有血。

  頭頂有惡魔角,尾巴卷著自己的腿。

  「咳咳,噗——」

  女孩兒噴出了一大口血。

  她抬頭,驚恐地看著宋悅笙。

  「別、別殺我……」

  她一邊說,一邊抱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往後移動。

  宋悅笙的眼眸微閃:「你若沒害人,我不會殺你。」

  「沒有沒有。」

  女孩兒瘋狂地擺手。

  「我從沒殺過人。求求你,你快走,別殺我……」

  眼睛清澈,神情無辜。

  「好,我信你一回,放你……」

  宋悅笙突然轉身,將碎魂傘擋在了身前。

  傘的對面站著一個男人。

  板著臉,眼裡滿是殺意。

  「哥!」

  女孩兒喊了聲。

  宋悅笙不禁挑眉。

  原來她就是劇情中晏禮沒能救下,一直耿耿於懷的妹妹。

  宋悅笙的指尖敲著腦袋,輕笑一聲:「原來你也是魅魔啊,晏禮。」

  晏禮越過宋悅笙,望了眼幾乎奄奄一息的女孩兒。

  他攥著手,眼神銳利如鷹:「是又怎麼樣。」

  緊接著,晏禮拿出一枚匕首朝她展開攻擊,直逼要害。

  宋悅笙握著傘頻繁躲避。

  看上去占上風的晏禮,沒一會兒便覺得思維有些遲緩,刀也險些握不住。

  他深呼吸,準備把宋悅笙拉進欲望的幻境。

  上次是意外。

  這一次絕不會讓她逃了。

  然而,宋悅笙瞅準時機,轉動傘柄,傘尖打在了他的胸膛。

  晏禮感覺到被傘尖抵住的胸口,不是簡單的疼痛,而是生命力被無情抽取的難受煎熬。

  體內的血液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匯成細流,沿著傘尖緩緩攀爬。

  他的瞳孔驟縮,想要甩開。

  可是。

  逃不開,躲不掉。

  【叮——檢測到宿主有殺死男主的行為,即將施以十分鐘的電擊懲罰。】

  破系統。

  她什麼時候想殺晏禮了?

  「咳咳。」

  宋悅笙回過神,看見晏禮的面容蒼白,嘴唇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反觀碎魂傘的顏色越來越鮮艷,宛如吸食了他的血。

  宋悅笙急忙把碎魂傘從晏禮的胸前拿開。

  這把傘這麼厲害的麼。

  「唔。」

  宋悅笙的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她暗罵一句。

  「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宋悅笙捂著越來越疼的心臟緩緩起身。

  她朝晏禮勾唇一笑:「明天你為我畫一幅畫,我就當剛才的事什麼都沒發生,更不會往外說。」

  話音落下,撐傘的女人在晏禮的眼前消失不見。

  晏禮面露困惑。

  明明都快殺死他,為什麼放過?

  還有宋悅笙剛剛突然跪地……

  糟了。

  晏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