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轉過身,看見一個男人朝她舉起手槍。
就在她想試試碎魂傘怎麼用的時候,一柄微閃著綠光的長劍穿過了男人的胸膛。
子彈偏航,打中了旁邊的垃圾桶。
男人倒下後,唐絮寧的模樣清晰可見。
宋悅笙恍然大悟。
難怪晏禮要用苦肉計。
她輕抬傘面,朝唐絮寧揮了下手:「謝了絮寧。」
唐絮寧不可置信地嘖了聲。
四樓不高,但餐廳下面是玻璃物品展示台,摔下必死。
宋悅笙怎麼像小強一樣摔不死!
紅色的傘又是從哪裡來的!
她明明看到在餐廳出現那道亮光後,宋悅笙的存儲戒指被人偷走。
蝴蝶效應嗎?
唐絮寧瞪著那道身影,手指慢慢地攥緊。
不。
宋悅笙必須死!
她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心情,隨後召喚回長劍,朝遠處的魅魔攻去。
「不想她死就別過來。」
宋悅笙沒說半點兒廢話,直接將手中的碎魂傘朝綁架楊清清的魅魔甩去,誰知魅魔把楊清清拽到了身前,她趕緊使用召喚術。
然而失敗了。
她急忙朝楊清清跑去。
「快低頭!」
宋悅笙的手一揮,結果碎魂傘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垂著眼睛。
原主的本命武器太奇怪了。
性質是野心。
召喚術對它無效。
感受到正規路,它還能變換模樣獨立出現。
宋悅笙在心中記下疑惑點,利用利用瞬移去到魅魔的身後。
傘面砸向魅魔。
只聽魅魔悶哼一聲,雙手不由自主地從楊清清的身上鬆開。
楊清清趁機拿出手槍朝他崩了一槍。
其他四隻魅魔見狀,紛紛帶著各自的人質飛向半空。
但被解開束縛的楊清清完全恢復到獵魔人狀態。
她和唐絮寧的配合很快就將四隻魅魔殺死。
宋悅笙沒幫上忙。
因為她不知道碎魂傘怎麼用。
傘面砸到的那隻魅魔身上也沒傷。
「大碗兒,你剛才去哪裡了?還有這把傘……」
楊清清打量著宋悅笙手中的紅紙傘。
傘面緋紅而不妖艷,上面繪有黑色的彼岸花。
特別像是從拍古裝戲的劇組裡拿出來的。
「本命。」
二字一出,楊清清表現出來了激動的心情。
「真的啊?那太好了!可是怎麼會突然出現?」
「它說是因為我以前想要的太少。」
宋悅笙說得模糊,楊清清想問個清楚,結果聽到她說。
「我現在要去找對手,等我弄清楚怎麼使用,再來找你們。」
話音剛落,楊清清便看到宋悅笙從她眼前消失不見。
她往旁邊看去,發現其他人同樣是錯愕的表情。
大碗兒這本命武器行啊。
頗有大器晚成的架勢。
晏禮從宋悅笙出現,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準確來說是她手裡那把紅傘。
他覺得不舒服。
「姐,悅姐她……」
楊念本來想問宋悅笙的本命武器是怎麼回事,但楊清清理解成了擔憂,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放心。有本命武器護身,只要不是遇上特別厲害的中級魅魔,基本都死不了。」
林舞走上前,拽了拽楊清清的衣服,好奇地問:「姐姐,本命武器和終極魅魔是什麼?」
楊清清笑著回答:「普通人知道這些沒好處。這段時間跟著我們就好,我們一定能保護你和你哥哥的安全。」
林周兄妹和晏禮都知道了她們幾個獵魔人的身份,所以她沒有顧忌地說了出來。
林舞似懂非懂地點頭。
林周見縫插針:「既然宋小姐平安無事,那我們現在去哪兒?還要去找她嗎?」
楊清清搖頭。
「我們去找一個地方休息,給大碗兒留下標誌就行。」
……
郵輪在海上緩慢地航行,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宋悅笙站在甲板上四處張望,髮絲隨風舞動,手中握著一把紅紙傘。
突然。
陰影之中傳來陣陣詭譎的笑聲。
緊接著,幾個男人走了出來,看見她站在甲板上,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
「小姑娘,大半夜裝鬼可不好。」
「不能這麼說,興許有美人鬼呢。」
「美人鬼豈不是需要吸食陽氣存活?」
……
藍麻雀看到這一幕朝大屏幕上呸了口水,隨後關心地問,「悅姐,你幹嘛任由他們辱罵,不揍他們啊。」
「我在找人。」
宋悅笙把視線轉回到前面。
自她瞬移到郵輪,便察覺到盯著她的視線,但這裡太大,能判斷方向,找不到是誰。
「小美……」
宋悅笙旋動紅傘,以傘為劍,刺向男人的胸膛。
那一刻,紅傘仿佛化作了燃燒的利刃,直接刺進男人的身體。
血腥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
男人的眼中閃過驚愕,隨即被痛苦所取代。
他的身形開始扭曲,緊接著變成一團黑霧迅速消散。
宋悅笙眼眸微抬。
怎麼就能突然殺死魅魔了?
其他人見狀,震驚地看著宋悅笙,異口同聲道:「你不是人!」
宋悅笙勾著唇,腕上的石頭手鍊發著微光:「你們難道是人?不是非人的魅魔嗎?」
聲音落下,她拿著紅色的油紙傘與魅魔展開對抗。
傘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軌跡,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空氣的撕裂聲,仿佛要將這黑暗撕裂開來。
宋悅笙不知道使用方法,全然把碎魂傘當成尋常的冷兵器使用。
但隨著紅傘的每一次揮動攻擊,這幾個魅魔的身體便多出一道裂痕。
最終。
它們發出一聲聲悽厲的哀嚎,化為黑煙,消散在郵輪甲板之上。
宋悅笙若有所思地摸著碎魂傘面,上面的黑色彼岸花沾了不少血跡,似乎變得更加栩栩如生。
她好像找到使用的方法了。
旁邊,被誤擊的燈罩碎裂,伴隨著電路短路產生的輕微刺啦聲,在甲板上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女人的身影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盛祈聞站在三樓咖啡廳的玻璃窗前,無意識地轉著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
從位置上來說,他可以肯定是這個女人拿了奪魂戒。
但就像她突然出現在甲板一樣,本在墜樓的她突然消失,奪魂戒卻沒和她一起消失。
而且……
她的能力好像增強了不少。
盛祈聞再次望向甲板的方向,忽然看見多了一個人。
他的嘴唇輕勾。
賀家最痛惡獵魔人,被賀岫白盯上,難逃一死。
用不著他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