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食素記者的三張王牌(38)

  宋悅笙不由得感嘆。

  不愧是藏了三年,至今還沒被發現的臥底。

  羅向珊不想讓她見霍廷川。

  但不直說,非要編造謊言安到她頭上。

  她也不是吃素的。

  宋悅笙笑著反問:「既然是齊家獨有,羅小姐,你怎麼認識?」

  「我抓過不少齊家的人,自然對他們的藥有所了解。」

  羅向珊冷眼盯著宋悅笙。

  「倒是你。宋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上次你和齊繹在官商交流會也是。你們兩個的關係非比尋常。」

  宋悅笙呵了聲。

  「倘若齊繹的語氣讓你覺得我和他關係非比尋常,那我這樣稱呼你,是不是說明我和你也在密謀什麼呢,羅小姐~」

  最後三個字被她怪聲怪氣地捏著嗓子。

  說完,她故作嘆氣。

  「羅小姐,要不你現在去打聽打聽,看看齊繹這幾天殺我多少回?」

  宋悅笙的嘴唇輕勾:「我是個有腦子的正常人。除非被威脅到毫無辦法,否則我不可能和殺我的人合作。」

  「大言不慚。」

  霍廷川的聲音傳來。

  他站在門口,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要是腦子正常就不會把自己弄得每次都很狼狽。」

  宋悅笙看到霍廷川,開門見山道:「許法醫是個帶路人,是我有事找你。」

  霍廷川遲疑片刻,問:「很重要?」

  宋悅笙點頭,故意說得誇張:「對。和你先吞下南方,還是齊繹先吞下北方有關。」

  在車輛駛動之前,她聽見了抓她的字眼。

  由此可以判斷齊繹醒了。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要走,絕不能是現在。

  「進來說。」

  「好。」

  宋悅笙為了突出細作的身份重要,特意先把羅向珊的地位誇大提高。

  然而,等到根據她知道的線索陳述羅向珊是臥底時,霍廷川的表情從一而終的平靜。

  她停下了論述,思索著可能存在的問題。

  霍廷川:「怎麼不繼續說?」

  宋悅笙攤了攤手:「你的表現說明你早就知道。我還說什麼?」

  霍廷川笑了聲。

  聽上去心情不錯。

  但瞥見她肩膀的傷,他的好心情瞬間消散。

  「宋悅笙,你食言了。」

  看似責備,卻流露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關心和無奈。

  「我只答應你活著,沒說不會受傷。」

  宋悅笙端著茶水喝了口。

  嘴唇上的傷導致喝水有些疼。

  她輕輕咂了咂舌,似乎在試圖緩解那份疼痛。

  隨後,她抬起手,用指尖在嘴邊輕輕扇動,試圖驅散那份因傷口而帶來的不適。

  宋悅笙嘆氣:「況且從齊繹手裡活下來很不容易的好吧。」

  霍廷川的眸色晦暗。

  既然不容易,為什麼不找他幫忙?

  他抿了下唇:「那你唇上的傷……」

  宋悅笙狡黠地笑著,把選擇權交給了他。

  「你想聽實話還是謊言?」

  「實話。」霍廷川毫不猶豫地回答。

  宋悅笙臉上的笑逐漸收斂:「他咬的。我聽到他們今晚要把我帶到宜州,這是逃出來的代價。」

  霍廷川忽然感覺到不舒服,如同藤蔓纏繞著他的心,讓他無法忽視。

  他下意識地捏著眉心,試圖緩解心中這股難以名狀的鬱氣。

  「你不該惹他。」

  宋悅笙無辜地眨眼睛,笑容裡帶著幾分自嘲:「我反殺的時候,不知道他是齊繹。」

  沉默許久。

  霍廷川問:「那為什麼現在不找人幫忙?」

  宋悅笙摸著下巴,認真地說:「如果找你,你們兩個將會正面對上,好不容易的和平又毀了。如果我走投無路,會找你幫忙的。」

  霍廷川把頭轉向一側,像是在逃避什麼。

  「我沒說找我。即使找我,我也沒時間解決你的事。」

  「那就當我自作多情吧。」宋悅笙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霍廷川的嘴唇緊抿。

  肌肉在下巴處緊繃成一道冷硬的線條,仿佛內心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交戰。

  片刻後。

  他把頭轉過來,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見宋悅笙說。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你來萬軍區只是為了說這件事?」

  霍廷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宋悅笙點頭。

  「對啊。那我走了。」

  萬軍區這麼大,總有她的藏身之處。

  待一晚,明早再離開。

  霍廷川看著宋悅笙,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起身,抓著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家。」

  「嗯?」

  ……

  宋悅笙抓著安全帶,無聊地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送她回家簡直是瓮中捉她。

  齊繹能想不到麼?

  唉。

  如果再來一次……

  她還是會反殺的。

  誰讓她本來可以離開,就是因為齊繹多說什麼「啞巴能寫字,不能放她走」,那一伙人全都一哄而上。

  她怎麼可能不打齊繹這個主謀!

  思考期間,車子已經停在了潼新公寓。

  「謝謝。」

  宋悅笙解開安全帶,朝霍廷川道了謝,便從副駕駛離開了。

  望著走一步停兩步,走路歪歪斜斜的女孩兒。

  霍廷川急忙下車。

  「宋悅笙……」

  聽到自己的名字,宋悅笙疑惑地回頭看他。

  霍廷川的嘴唇蠕動,只說了兩個字。

  「晚安。」

  宋悅笙愣了下,隨即朝他揮了揮手:「晚安。」

  直到她的身影從霍廷川的眼前完全消失,他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二十年容顏不變。

  宋悅笙,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還有孤兒院的陪兒童玩遊戲的夏平婉。

  神鬼之說不可信……嗎?

  ……

  宋悅笙剛到家不久就有六個殺手找來。

  雖然將他們殺死,但是右肩的傷口也崩裂。

  宋悅笙趕緊報了警,說有人要殺她。

  這裡不是宜州。

  齊繹想一時間集齊這麼多人,只能是他在桑城的勢力。

  把這些人的幕後操縱者釣出來對桑城有利無害。

  老百姓也樂意看到。

  警方來得很快。

  因為有合作基礎,所以她和馬微山局長聊得很暢快。

  宋悅笙把之前和蘇新雨的錄音記錄給了他,重點突出冶陽是南北的交界地點。

  不僅如此,她還將殺手與細作聯繫在一起。

  即,他們殺她是猜測她從蘇新雨口中問出了重要內容。

  兩人一拍即合。

  晚上封鎖消息,第二日才大肆散播——有人要殺協助找出歐斯亞連環案兇手的朝露報社記者宋悅笙。

  頭銜這麼多是利用了市民的同理心。

  經過種種事情,朝露報社已經提高了影響力。

  歐斯亞連環案的兇手弄得人心惶惶,多虧警方和一名熱心記者相助才抓到兇手。

  當時警方公告沒提記者名字,宋悅笙也沒認領。

  這個消息一出,將會最大程度地提升市民對宋悅笙的好感。

  把事情鬧得轟轟烈烈。

  越亂,宋悅笙才能行動自如。

  馬微山推開了警局的某個休息室。

  他看向喝中藥的宋悅笙,想不通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怎麼愛喝這個。

  「宋記者,外面有很多你的同行。你要見他們嗎?」

  宋悅笙把湯碗放下,將問題重新拋回去。

  「這件事不止關於兇手,還關於可能存在的叛徒。局長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