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33 一句話我不想重複第三次。

  只見蔣恪擰著眉,指節用力到都開始缺血發白了,「好了,別想了。」應離制止道。

  蔣恪並不想放棄,他覺得,就差一點了,就一點。

  「別想了,蔣恪。」

  應離捏著他的頸側用力,要他脫離出來,「蔣恪。」

  溫熱從脖頸上傳來,與之同來的還有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蔣恪下意識的照做,而剛散去回憶,心口處的痛意就開始減弱了。

  他依舊鎖著眉頭想要去看自己的心口,只是衣服剛掀起來,頸側的力道就又重了些,「現在還在車裡。」應離提醒道。

  蔣恪放下了手,然後低低的「哦」了一聲。

  見他老老實實的把手放到了膝蓋上坐好,應離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隨著這個動作,男人帶著堅定的聲音響起。

  「我會想起來的,給我幾天時間。」

  「不。」應離說,「你先不要想了。」

  蔣恪緊接著他的話道,「我肯定能想起來,只要三天,不,兩天。」

  「我說,你先不要想了。」應離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好。」蔣恪答道。

  應離碾了碾手指,蔣恪的這聲「好」恐怕並不是「好」,他沉聲道,「蔣恪,一句話我不想重複第三次,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句話應離說的很認真,他最開始問蔣恪記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時沒想太多。

  但就在蔣恪感受到心口的疼痛後,應離猛地聯想起了很多猜測,上個位面的時候這人還能記起個「離」字來,沒道理這個位面就半點都不記得了。

  再加上那顆紅痣的顏色,和不像他的他。

  應離望著蔣恪,在等一個回答,一個只會是肯定的回答。

  蔣恪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他道,「我懂。」

  應離點點頭,意思就是這件事到底為止了,蔣恪也徹底打消了私底下再試試的念頭。

  這段平常本就不短的路程在今天似乎格外的長,而在后座的氛圍幾變之後,車子終於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邵斯奇和小陳立馬如蒙大赦的下了車,這感受怎麼似曾相識呢,邵斯奇忍不住想到,他不自覺的看過酒店門口,今天的那裡沒有站著個一身黑的男人。

  他想到,昨天的回程上氣氛似乎也不太尋常,不會以後的每天都要這樣吧,他在心裡叫到:老闆,你到底是在哪兒招的這兩位新藝人啊。

  感覺不像是娛樂公司的員工,倒像是一些個超級大公司的幕後話事人,威壓太強了。

  邵斯奇和小陳同病相憐的對視了眼,比起邵斯奇,小陳才是真正的受不了這氛圍,畢竟邵斯奇怎麼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他覺得氣氛有些難以呼吸,到小陳那兒乾脆就是要窒息了。

  他感覺自己像在那種黑雲積壓的海邊,風雨欲來,巨浪一拍他就要被捲走了。

  「邵哥,我這個助理還有用嗎?」他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

  這麼一天下來,蔣恪已經接過了小陳幫應離備著的所有東西,現在也是很自覺的做著助理的開門工作。

  「當然。」邵斯奇說道,「他不會一直做助理的,以後還需要你呢。」

  「那邵哥,你說衍哥和,他,是什麼關係啊?」小陳雖然害怕蔣恪,但八卦之心還是蠢蠢欲動。

  邵斯奇自然也很想知道,總沒有藝人談了戀愛連經紀人都要瞞著的道理吧,之前他帶的哪個藝人不是提前報備的。

  雖說這位不能和常人相比,但經紀人怎麼也該有個知情權吧,他這麼想著卻是也不太敢問,只能和小陳小聲討論到,「我也不太清楚啊,不過感覺不會是普通朋友。」

  邵斯奇敢這麼和他說,也是因為小陳是知根知底的,兩人只是單純的好奇心作祟,所以湊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

  直到應離兩人都進了酒店的大門他們還在說,應離叫了聲,把邵斯奇和小陳都嚇得一抖。

  「怎,怎麼了?」邵斯奇磕巴了下問到。

  「我說你們不進來幹嘛呢,不冷嗎?」應離道。

  邵斯奇答應了兩聲,「嗯,啊,冷,這就進去了。」

  ……

  邵斯奇的那個預測到底是沒有落實,除了那兩天以外,後面幾天的氛圍一直都很正常。

  在山裡拍外景的最後幾天就這麼結束了,鄒導拍拍應離的胳膊,「顧衍,這段時間你連軸轉一直拍戲也辛苦了,給你放個假,明天休息休息,後天咱們再開始拍內景戲。」

  「嗯,謝謝導演了。」應離說。

  鄒導擺擺手,「也不光是因為你辛苦,主要是男一號的檔期還得協調,他這個人吧,脾氣也不怎麼樣,但演技很是不錯,等到時候你們見了面你就知道了。」

  鄒導說,「既然提到他,我就先說了,他這人比較怪,要是冒犯到你了你多見諒。」

  應離答應了聲就和鄒導告別了,高強度拍戲了這麼久,他今天也是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覺的。

  至於這個比較怪的男一號,就等見到的時候再說吧。

  應離四人坐著司機的車回到了市里,邵斯奇也知道應離這段時間晚睡早起的,於是道,「你就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這也是程總的意思。」

  「我確實需要休息下。」應離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道。

  「我讓司機直接送到你家吧。」邵斯奇說,「你說個地址。」

  應離隨口道,「給我送到個好一點的酒店門口就行。」

  上次在酒店住了一陣子還沒來得及找房子就進組了,所以他也沒有個地址可報,反正住上兩晚,接著他又得接著去拍戲了。

  邵斯奇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他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說了聲「好」。

  而一旁的蔣恪也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也是沒說出口,只把這件事記到了心裡,打算回去再想想怎麼給房子能不讓這人反感。

  邵斯奇注意到蔣恪的話沒出口的動作,正打算不動聲色的把頭轉回前面去,男人銳利的眼睛就盯了過來。

  在這樣的有攻擊性的視線下,邵斯奇脖子一下就僵住了,他腦子飛快的旋轉,就在打算也問問他要去哪兒緩解下氛圍的時候,應離的手機響了。

  這條消息來自於,席昭。

  應離點開大致的看了一眼,「先不去酒店了,把我送到psychedelic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