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32 你記得我叫什麼嗎?

  「是嗎?」

  應離難得起了逗逗蔣恪的心思,他故意皺著眉說到,眼裡表現出了一絲懷疑。

  說起來這人明明才跟自己說過翼乘準備下手的事,自己也信了,而且翼乘的作風他們都知道,但在看到這條熱搜之後他還是認真的解釋了起來。

  應離心道,【他的腦子根本就不轉嗎?】

  001語氣微妙又奇怪的笑了兩聲,然後道,【當然是因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應離給了它一個【滾】字,不過對於001來說,這個程度已經不算罵它了,最多,最多算是宿主對它表達親切的一種方式,它沒停下嘴皮子,【主人難道感受不到嗎?】

  應離不知道001會這麼解讀,他冷漠的道,【我只能感受到你沒事閒得慌。】

  說完這句他就不再理001,而是看向了因為兩個字又開始解釋起來的蔣恪。

  「我真的沒被包養過,這些都是翼乘故意抹黑的。」蔣恪有些急切的說,「那個聊天記錄也不是我發的,和我都沒有關係!」

  「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

  他剩下的話被應離打斷,「我信。」

  應離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他道,「我當然信,我知道這都是翼乘的手段,你也,沒被包養。」

  還在想證明方式的蔣恪愣了半秒,他幽幽的看向應離,「你戲弄我。」

  應離聳了聳肩,「所以呢,你要辭職嗎?新助理?」

  累了一天,應離也是心血來潮的逗了蔣恪兩句,此時也沒覺出什麼不對,但001卻無聲的尖叫了起來,終於!終於!

  自家宿主終於表現的不像是個局外人了!

  逗了蔣恪說明什麼,說明覺得蔣恪有意思;覺得蔣恪有意思說明什麼,說明他對蔣恪有意思;他對蔣恪有意思說明什麼,說明他喜歡蔣恪;喜歡蔣恪說明什麼……

  它不敢再想下去了,001要是有實體非跑個幾圈冷靜一下不可,真是鐵樹開花。

  001簡直想連放一百個煙花,它緊緊的關注著兩人,自己嗑的cp終於往前邁那麼一步了嗎?!

  聽到應離的話,蔣恪抿了抿唇,道,「當然不,我要跟在你身邊。」

  應離又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轉向了窗外,又留給蔣恪半張側臉了。

  蔣恪看了他幾秒,低聲問道,「我能一直跟在你身邊嗎?」

  「……」

  男人沒有回答,他精緻的側臉隱在黑暗中,叫蔣恪也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衣服里的項鍊,也陷入了沉默。

  【主人為什麼不回答?】001相當好事的問到。

  不過問之前它已經猜到了大概的答案是什麼,無非就是些「不想回答」,「不值得回答」之類的話,雖說它剛才激動的快要返祖了,但它還是沒忘了應離有多冷心冷情。

  那些全都是誇張手法,不過有一點是真的,以他對應離在原世界的觀察而看。

  這人確實會突發奇想的逗一逗別人,只是任何人突發奇想會在什麼時候?有這種興致只會是心情好的時候不是嗎?

  可是方才,應離分明累了一天,又看了翼乘的造謠,怎麼想心情也不會太好吧。

  如果他在心情並不怎麼好的時候去逗了蔣恪,這是不是說明在他心裡,蔣恪也有不一樣的位置呢?

  001這麼分析了一通,頓覺自己已經可以去當情感大師了,不過接下來它還有更想知道的,【主人,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態度也有那麼一絲絲絲絲的轉變了?】

  這話就讓001這麼問出來了,放在平常它肯定是不敢問只能自己琢磨的,但它也並不遲鈍,跟了應離這麼久,還是可以稍稍揣摩下他的狀態的。

  上個問題它沒得到答案,這個問題問出口後也是得到了一陣沉默。

  【主人?】半分鐘後,001叫到,【你就是不想回答也吱個聲啊?不行再罵我聲滾?】

  它試探的道,【沒睡著吧主人?】

  沒檢測到應離在睡覺啊,001疑惑的道,【沒睡著啊。】

  【沒睡。】應離突然道,【我都聽到了,你的問題。】

  【那主人不想回答一下嗎?】001問。

  應離笑了聲,【你知不知道沉默就是無聲的拒絕啊。】

  001從中聽出了一點轉圜的餘地,它說,【不知道誒主人。】

  應離挑了下眉,【那你總知道沉默有時候等同於默認吧。】

  【默認?】001反應了下,接著這聲激動的叫是沒忍住,【主人的意思是……】

  應離並不答話,001也沒敢得寸進尺的說下去,剩下的車程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那枚相當熟悉的戒指在應離的轉動下不時的折射幾縷從窗外透過來的路燈的光。

  「蔣恪,你記得我叫什麼嗎?」

  不知多久後,車子還沒有駛到酒店,應離的聲音忽的響起。

  這聲音很輕,輕的像是要消散在空氣里。

  程徊是相當大方的,他給應離邵斯奇他們配的車是一輛七座的車子,蔣恪沒來之前,也是應離一個人坐在後排,邵斯奇和小陳坐前排,副駕駛上放了一些劇組裡要用的雜物。

  後排留給應離也是方便他休息,在蔣恪來了之後,他就也坐到了後排。

  所以這句話前面的兩人都沒聽到,只有他身側的蔣恪聽到了並且聽清了。

  聞言,蔣恪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閃過數段片段,他皺著眉,半晌後吃力的道,「你叫,叫,」那兩個字近在咫尺,蔣恪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他緊攥著拳頭,拼命的回想著,就在那道幽藍一閃而過的時候,他的心口猛地刺痛了下。

  然而,他已經碰到那個名字的邊緣了,蔣恪忍著疼痛繼續回想,只是不由自主的,他的一隻手已經捂上了胸口。

  蔣恪忍住了悶哼,應離卻感知到了他抬手的動作,於是偏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