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花意平日裡有什麼麻煩,都是姐姐冷溪嬋來幫她解決的。閱讀
冷花意耍耍小聰明,騙騙真心疼愛她的人還行,眼下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事,她一下子就手足無措了,哪裡還能解釋得清楚?
過了好半響,冷花意才囁嚅著說不是她,片刻後,又說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嚇嚇表姐,只是腳滑了而已。
說著說著,冷花意自己都察覺到了自己的語無倫次。
旁人還沒說什麼,冷花意自己就受不住了,只覺得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冷花意抬眸淚眼朦朧的看著孟秋,滿是委屈的蹬了蹬腳,氣惱的說:「我討厭姐姐。」
說完後,冷花意扭頭就流著淚捂臉跑了出去。
陳瑤向來性子直,當即就頗有些無語的說:「明明是她推的我,差點把我給害死了,我都還沒有哭,她怎麼就哭了?她誣陷了溪嬋表妹,還說討厭溪嬋表妹,當真是賊喊捉賊,也太不要臉了吧!」
陳瑤這話說的直接又坦蕩,作為親娘的陳氏,感覺自己的臉皮子都要臊起來了。
還是陳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臂,讓她不要多言,陳瑤才撅了噘嘴沒繼續吐槽。
陳氏臉僵了僵,又連忙替冷花意向嫂嫂侄女道歉,說小女兒性子純又膽子小,可能是想和侄女玩鬧,結果腳滑無意中把人推下去了,小女兒肯定也被嚇著了,所以才不敢承認的。
陳氏這話是把冷花意的所有舉動,都怪在了她的性子單純膽小上面,也仿佛把屋裡的幾個都當作了傻子。
陳夫人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心裡暗忖,這小姑子看來是個擰不清的,以後還是少來往,莫要把家裡姑娘給帶傻了才是。
陳瑤吐了吐舌,好似無意地嘀咕:「哪有性子單純的人,會去讓自家姐姐背鍋的?而且膽子小的人會把人推進池子裡,也不叫人來救,都不怕人真死了半夜來索命嗎?」
陳氏又是一噎,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孟秋差點兒被陳瑤的話給逗笑了,也虧得她記得自己的人設是冰山美人,才堪堪忍住笑。
雖然屋裡的氣氛古怪,孟秋卻覺得出了口惡氣,心裡是分外的舒坦。
好半響後,陳氏才讓孟秋和陳瑤先出去,說是要和陳夫人說些事,想來就是這次這個事的最終處理吧!
總歸該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孟秋也就沒多留,福了福身就離開了。
倒是陳瑤不知為何一直跟在孟秋身後,最後還跟進了孟秋的清風院裡。
「姑姑太疼冷花意了,我猜姑姑定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許下些好處,讓我娘不要把這事告訴我爹和祖父他們。」陳瑤一邊篤定的說著,一邊十分自來熟的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孟秋亦是隨意的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道:「那又如何?」
陳瑤頓時拍案而起,怒聲道:「那肯定不行啊,憑什麼我就白白受這個罪了?要不是小紅回來的快,我差點就被淹死了。還有你,你就忍得下這氣?你那妹妹可是什麼臭的壞的,都往你身上扔呢。」
孟秋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不怎麼平淡,只聽她說:「既然不甘心,那就找能撐腰的人撐腰啊,你可是陳家嫡出大小姐,誰還能委屈了你不成?」
陳瑤登時眼睛一亮,可想到萬一娘親不同意,她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陳瑤的性子直心思不深,孟秋自然是看出了這位表姐的想法。
遂孟秋又啟唇提醒道:「我娘給的那好處再大,難不成還能大過表姐你去?放心吧,舅母是個疼女兒的,她知道孰輕孰重。再說了,要是實在不行,你就不能先斬後奏嗎?」
陳瑤這下子是真的滿意的笑了,她不由得握住了孟秋的手,讚嘆道:「溪嬋表妹,你可真是個妙人。」
「多謝誇獎,表姐你也不差。」孟秋毫無誠意的說完後,抽了幾下都沒能將手給抽回來,眼皮子都不由得跳了跳。
陳瑤平日裡還真沒和這個大表妹相處過,只覺得這大表妹美是美,可性子也太冷漠了些。
如今兩人同是被害人,偶然一相處下去,陳瑤居然又覺得和大表妹頗有些臭味相投,哦不,心心相惜了。
想著大表妹被冤枉,就連姑姑也不幫她,陳瑤又有些憐惜她了。
於是,陳瑤語氣堅定的說:「溪嬋表妹你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會讓冷花意吃苦頭的。」
孟秋看著單蠢的表姐,嘆息一聲,也就由著她去了。
……
冷花意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明月院裡,將院子裡的幾個丫鬟都嚇了一跳。
要知道她們小姐可是冷家的寶貝呢,是冷家最受寵的人,也不知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把小姐惹哭了。
因為剛剛拂柳院裡,也只有冷家的幾個主人和陳夫人母女,還有陳夫人帶來的幾個丫鬟在,所以明月院裡的這些小丫鬟,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下見著冷花意哭得那般傷心,貼身丫鬟蓮兒連忙上前道:「哎喲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可莫要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
冷花意不說話,只是依舊委屈地哭個不停。
蓮兒見狀,只能說是要去找大小姐和夫人過來。
冷花意這下子倒是開口了,她哽咽著說:「不要,不要去嗚嗚,不要去找姐姐,我討厭姐姐。」
蓮兒這下子就知道了,小姐這哭是和大小姐有關。
想著變了個人一樣的大小姐,蓮兒霎時就不敢吱聲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提議去找夫人過來。
這回冷花意沒反對了。
蓮兒找去拂柳院的時候,陳氏剛和陳夫人聊完。
姑嫂二人是不歡而散的,因為不論陳氏怎麼說,陳夫人怎麼也不肯答應向陳家人保密這事,還說會如實和陳家人說。
陳氏只覺得小女兒的名聲以後怕是全毀了,她心裡滿是心疼又難受,臉色就一直沒好過。
等蓮兒說冷花意已經哭了許久,眼睛都睜不開了後,陳氏連忙往明月院趕去。
同時,陳氏心裡更是心疼了,只覺得自己的小女兒怎麼就這麼可憐,這麼命途多舛?
陳氏甚至還怪起了大女兒來,她覺得若是大女兒擔下了這事,小女兒就不用受人非議了。
陳氏全然已經忘了,這一切都是冷花意的自作自受,和冷溪嬋向來是沒有半點干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