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卻是頗為奇怪的瞅了他一眼,她攤開手心,拿著銀針在顧闌面前晃了晃,有些詫異:「我還沒有扎!」
顧闌:「……」我要如何圓謊?
容傾替他圓謊:「肯定是你出現幻覺了。」
「對,肯定是這樣!」
顧闌想笑笑,但是卻絲毫笑不出來。
容傾慢慢的將最後一針扎了進去。
這一次,真的沒有任何知覺。
不知為何,顧闌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依舊沒有任何知覺?」
顧闌突然感覺有些冷,但還是點了點頭:「……是。」
容傾慢慢的將銀針收回,不緊不慢的道:「我說過,我根本就治不好,現在你相信了吧?」
顧闌還是覺得自己可以拯救一下。
但是,容傾卻下了床,去給銀針消毒了。
容傾剛一走,顧闌便想著活動一下身體。
誰知卻發現,他的腿好像真的不能動了。
沒有任何知覺!
「你的腿,我治不了。」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你的病,我真的治不了。」
「這是你說的?」
「顧闌,我這個人最厭惡別人騙我,因為我討厭被人愚弄的感覺。」
……想起容傾之前說的話,顧闌的後背再次冒起一層冷汗。
娘……娘子,她……她該不會知道了吧?
不……不能自己嚇自己!!
顧闌深呼吸一口氣,突然發覺一個疑點。
他跟娘子相處將近一年,娘子卻從來都沒有說過幫他治腿,就算他主動提及,娘子卻一直說她治不了他的腿。
要知道,娘子可是神醫啊。
還能有什麼原因。
因為他的腿好好的,怎麼可能治得了?
除非,把好腿弄殘廢再治好。
等等……
他現在的腿好像真的沒知覺了。
顧闌試探著動了幾下,發現真的毫無知覺。
甚至還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直接摔下了床。
他現在真的變成了殘廢……
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娘子知道他一直在騙她,會不會真的不要他了?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慌。
容傾推門進來,看著掉在地上的顧闌,絲毫不意外。
直接將他抓了起來,認命的給他洗澡。
顧闌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沒病裝病,一直都隱瞞。
明明是一個正常人,還要娘子貼身伺候,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但是每當他鼓起勇氣想要跟容傾說明的時候,一對上容傾的眼神,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腦海中只有一句話閃過。
「顧闌,我這個人最厭惡別人騙我,因為我討厭被人愚弄的感覺。」
還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之前在春狩的時候,他擔心娘子的安危,一路尾隨。
太久沒有走路,好像已經喪失了走路的能力,他只能用輕功磕磕絆絆的追。
但是他的腿腳不好,根本就不能趕在娘子前面,回營帳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去了一個平常不會去的地方。
他的身子病弱嬌貴,萬不能去河邊,一旦沾染濕氣,很容易得風寒。
娘子一時半會找不到這邊來。
果不其然,娘子最後一個找的地方就是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