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暖,顧闌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靖安王府大變樣,依稀有了幾分父王母妃還在世的模樣。
但是他知道是不同的。
顧闌問道:「世子妃在哪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用這三個字稱呼她。
也許是管家嘮叨的多了,每次都是跟他說世子妃送了琉璃盞給世子,世子妃送了焦尾琴給世子,世子妃送了……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的稀世珍寶。
眼看著倉庫都快堆不下了,顧闌讓人將容傾找了過來。
「有事?」
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容傾,顧闌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你用不著送這麼多的東西。」
顧闌看過那些東西,無一例外都是京中簪纓貴族的傳家之寶,他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手段得來的,總歸不是偷來的,她性子高傲,絕對不屑偷竊這等下三濫的行為,但是那些簪纓貴族都不是好惹的,他不想讓她涉險。
於是,他一臉冷漠的說道:「那些稀世珍寶,我不需要,而且,我不想欠你太多……」
「嗯?」
顧闌有些不自在的補充道:「我……還不起。」
「不用還。」
容傾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緩緩地俯下身子,在他耳畔低聲說道:「你……就是我的稀世珍寶。」
那張慘白的容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紅透了。
「你……」
他有些羞赧的側過身子,誰知卻不小心擦到她的臉。
下一秒。
肩膀被人按住,耳畔傳來女子清冷好聽的聲音:「這是你主動……招我的。」
顧闌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卻被容傾接下來的行為給擊潰。
他呆呆愣愣的望著容傾的眸,透過她的眸子去看自己的模樣。
但是他還沒有看清楚,便聽到她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閉眼!」
顧闌乖乖的閉上眼,接受容傾對他為所欲為。
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顧闌恍然回神,紅著臉推開了容傾。
他快速的轉動輪椅,想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但是他太過著急慌亂,直接從輪椅上跌了下來。
「小心。」
容傾攬住他的腰,聲音染著關切。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就在顧闌忐忑難安的時候,容傾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一步步向著床榻靠近。
容傾剛把他放到床上,正要將手抽離的時候,他卻突然拉住了容傾的手。
不僅如此,他還伸出手臂,攀附著容傾的肩膀。
容傾總感覺太刺激了。
她維持著僅剩的理智,好心的提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顧闌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
很快,便被奪去主動權。
容傾的手穿過如絲綢般光滑的墨發,按住他的後腦,讓他逐漸靠近自己。
呼吸……早已紊亂。
就在這時,夜寒直接闖了進來。
「世子,宮……」
夜寒那張冷峻的面容先是一紅,再接觸到容傾淬著寒冰的眸子,渾身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良久才將後面半句話磕磕絆絆的說完:「宮……宮裡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