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有些不自在的別過眼,崽崽有些受里受氣的。
你是男孩子啊!
怎麼能哭呢。
不知為何,小皇帝只感覺委屈極了,捧著通紅的手,送到容傾的面前,可憐兮兮的撒嬌:「皇叔,我疼!」
「男子漢大丈夫,說什麼疼?」容傾搖著摺扇,一臉的冷酷無情:「只是紅了點,又不是掉了塊肉,很快就消下去了,你怎麼比女人還嬌氣!」
小皇帝不說話了,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真是沒用!」容傾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突然沉默的少年阻止。
「皇叔……」他搖了搖頭,小聲道:「不需要麻煩別人了,皇叔說的對,只是有點紅,沒什麼大礙的,我……我忍忍也就過去了!」
他抽了抽鼻子,眼底泛著水光,卻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一副被欺負了還要偽裝堅強的小模樣。
「這還差不多!」容傾冷咳一聲:「男人流血不流淚,別娘們唧唧的,平白讓人看不起!」
他這副模樣,要是在朝堂上露出來,恐怕……會吸引某些人的目光,真的成了「必下」!
一點君王的氣勢都沒有,只有受里受氣,如何讓朝臣敬畏?
容傾幽幽嘆息一聲,崽崽好麻煩,真是操碎了一顆……姑姑心。
親生的姑姑啊!
想做點什麼都不太方便了。
誰知小皇帝聽了這句話,不由得更委屈了,小聲的控訴:「可是,真的很疼嘛!」
委屈巴巴的小模樣,倒是讓容傾有些不忍。
「那本王讓人拿藥過來?」
小皇帝搖了搖頭,對著容傾軟聲撒嬌:「不需要擦藥,皇叔幫人家吹吹就不疼了!」
容傾下意識的問:「怎麼捶?」
不過是被扇子打了一下,就紅成這樣,要是真的捶,恐怕整隻手都會變得血肉模糊。
「就是輕輕的,吹一吹嘛!」
容傾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你確定?」
小皇帝含著眼淚點頭。
「好吧,便如你所願!」
容傾在整個養心殿掃了一眼,都沒有發現錘子在哪裡。
想了想,她還是合起摺扇,對著他那隻手便重重落下去。
「啊——」殺豬般的叫聲響起,小皇帝捂著通紅的爪子,眼角泛淚,慘兮兮的控訴:「大膽墨傾,你要弒君!」
容傾:「!!!」
剛剛不是還說沒有君臣,只有叔侄,現在卻說她弒君了?
而且,不是你讓我捶的嗎?
姑姑委屈,但姑姑不說!
嗯……幸虧剛才收了幾分力,不然崽崽的慘叫聲怕是要掀翻房頂。
眼看著他還要叫,容傾不得不捂住他的嘴,低聲道:「閉嘴!」
他小嘴一撇,眼看著還要哭。
現在被容傾捂住了嘴,只能輕聲的啜泣著。
「皇叔,你欺負我,嗚嗚嗚~」
他低聲的嗚咽著,真的哭了出來。
本來他的眸色就黑,現在經過淚水的沖刷,更顯得黑亮澄澈,仿佛被人潑了墨。
容傾的臉色有些難看:「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