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這邊的?」容傾微微一笑,笑得滿是深意,就連眼底都染著幾分玩味:「那今日在朝堂之上,陛下真是好大的威風啊,現在想想,臣的心裡,還害怕的緊呢!」
小皇帝聞言,心中暗暗低啐一聲:你這佞臣都把朕逼到那個份上了,現在還說被朕嚇得害怕!
這種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子,朕已經十六了,才不上你的當!
「朕……朕只是不懂事。」他低垂著眸子,掩去眸底的異色,繼續撒嬌:「皇叔大人有大量,便放過阿辭這一回吧,好不好嘛~」
「放過?」容傾不緊不慢的用摺扇擋住愈發靠近的小皇帝,不緊不慢的說道:「陛下,君臣有別,還望陛下自重!」
君臣有別?
你眼裡可曾有過朕這個皇帝?
墨傾這廝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今日,不談國事,只談家事!」小皇帝一臉認真的說道:「這裡沒有君臣,只有叔侄。」
「既然陛下這般說了,臣也就只能謹遵聖諭!」
小皇帝心中怒罵容傾假正經,臉上卻掛著天真的笑容:「皇叔,阿辭年紀尚幼,什麼事都不懂,以後還有勞皇叔為侄兒操心。」
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被小皇帝給戴到了容傾的頭上。
容傾笑而不語。
到底還是個孩子,心裡藏不住事,不管他如何隱藏,眼神早就出賣了他。
小皇帝balabalabala說了一大堆。
大概意思就是以後全部聽她的,保證以後再也不敢跟她對著幹,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他永遠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不停地表著忠心,單純的小臉還掛著討好的笑容,又萌又乖。
可惜,內里卻是一顆黑心的。
容傾依舊笑著,只是笑意未達眼底,看著不停表忠心的少年,她倒了一杯茶,連忙遞過去:「陛下說了這麼久,想必也口渴了,陛下請喝杯茶,潤潤喉。」
小皇帝伸手接過,對著容傾甜甜一笑:「多謝皇叔。」
容傾險些被這笑容恍了神,不過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小皇帝幹了好幾杯茶水,看著依舊穩若泰山的容傾,不禁有些懵逼。
這跟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既然都是一夥的了,那他的外祖父自然也不是外人。
難道還真的要砍了外祖父的頭?
還是不是親戚了?!
怒摔!!
小皇帝正想著攤開了說,誰知容傾卻突然出聲:「陛下!」
「皇叔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不敢。」容傾看了看天色,緩緩開口:「時辰不早了,臣也該回家了!」
一聽說容傾要走,小皇帝當場就急了,伸手去拽她:「皇叔,你不能走!」
「為何不走?」容傾不緊不慢的用摺扇打掉他的爪爪,斜眸看向他:「難不成還在這裡用午膳不成?」
摺扇打在手上,生疼生疼的,細皮嫩肉的小皇帝的手當場就紅了。
他自小便受不了疼,現在被這般對待,眼底忍不住泛起水光,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猶如被拋棄的幼獸,渾身散發著楚楚可憐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