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他……」
百里辰本來的笑意僵在臉上，就連在百里辰旁邊的燕均都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
「他怎麼了？」
小太監焦急道，「皇后娘娘突然身體不太好，已經傳了太醫了，陛下您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
小太監話音還沒落，百里辰就厲聲道，「在哪兒！」
「太祁殿外。」
百里辰什麼都沒管，幾乎是丟下所有朝臣往太祁殿趕。
燕均頓了頓，也跟了上去。
「姬饒！」
誰在喊他？
百里辰跑過去把姬饒抱進懷裡，抬頭怒視著幾位太醫，「他怎麼了？」
幾位太醫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說出話來。
「他怎麼了？你們都啞巴了！腦袋不想要了嗎！」
太醫惶恐下跪。
「陛下，臣等學術淺薄，真的診不出皇后娘娘是什麼病啊！」
百里辰怒喝，「廢物，廢物！他要是死了你們也別活了！」
「陛下饒命啊。」
「姬饒，姬饒。」他伸手捧著姬饒的臉，心裡像是掉進了深淵一樣，「你怎麼了姬饒？」
姬饒咳了一聲，喉嚨里的血腥氣再也掩蓋不住，鮮血絲絲從嘴角滲了出來。
「姬饒！」
百里辰伸手去擦，可是沒有辦法，這血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姬饒的呼吸都放緩了，像是隨時會斷掉一樣。
逆天改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燕均就站在不遠處看著，看著姬饒那麼虛弱的躺在百里辰的懷裡，臉上還有些難以置信似的。
怎麼會？
之前被他折磨的那麼狠，流了那麼多血都沒有這麼脆弱。
為什麼現在看上去像是快要死掉的樣子了？
沈雲安從裕華殿走了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出來，就好像心裡一直有種強烈的感覺，讓他跟上姬饒。
他就跟來了。
看到前面圍了那麼多人的時候他心裡還有些詫異，走近一瞧，整個人都愣了愣。
姬饒流了好多血。
他要死了。
這個認知一出來，沈雲安不可自抑地渾身顫抖了一下，從心裡發涼。
「姬饒，姬饒……」
百里辰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無力過，他不想讓姬饒死，但是卻眼睜睜看著他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而他能做的只是緊緊的抱著他，一遍遍的喚他的名字。
但這並沒有什麼用。
姬饒勉強伸出手，方向是燕均的方向。
燕均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眼睛緊緊盯著姬饒。
走近了，姬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嘴唇無力地勾了起來。
他覺得有些好笑。
這人之前分明一直在折磨他，怎麼他現在要死了，這副表情卻像是難過的要哭出來了一樣。
「其實……」
「什麼？」
他本來是想告訴燕均，自己是以命換命，不欠他的。
這樣自己死後他怕是會愧疚死了。
只是話道嘴邊，他又說不出口了。
自己只是一個做任務的，在這個世界也是旁觀者，本來就是充滿欺騙性的無情穿越者，何必臨走時還要給他們添堵呢。
所以他看著燕均的臉，臨時又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