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狗奴才戀慕上自己的主子，倒也情有可原不是嗎？」
「他敢覬覦國師，本身就已是該死。」
百里辰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輕撫著上面繡的精緻龍紋，「讓他先快活幾天吧，等到時候我把巫山拿下來，姬饒變為我的囊中物，再處死他也不遲。」
百里辰抬起眼來，面容陰沉卻帶了笑意，「興許在姬饒面前把他五馬分屍更好一點呢。」
旁邊的太監全身發冷，有股子惡寒涌了上來。
這個模樣的百里辰，總讓人覺得惶恐。
姬饒看著桌上的小點心，的確是他平時愛吃的，只他現在已經差不多完全喪失了味覺，然後接下來是嗅覺，觸覺，聽覺，視覺。
一點點的都會消失。
姬饒拿起了一塊點心，吃了一口後覺得索然無味，就放回去了。
外面是噠噠噠的馬蹄聲，他伸手撩開轎簾，旁邊是百里辰派來的幾個暗衛，以防姬饒碰上土匪打劫。
姬饒把一盤點心都遞了出去，「把這個給了韓玉。」
「是。」
韓玉聽見有人敲打馬車的時候，掀開轎簾偏頭看了眼，聽得那人道，「國師給你吃的。」
他看不見，就伸手去摸，那人把盤子遞到韓玉手裡，韓玉接了回來，摸索著把東西放下，伸手拿了一塊輕輕放進嘴巴里。
甜絲絲的鬆軟味道在口中化開。
韓玉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真好吃。
從皇宮到巫山要走三天三夜的路程，那是往人跡罕至的地方去的，期間兩人都沒有下過馬車，就在馬車上日夜兼程的趕路。
「停。」
吁。
勒馬聲響了起來，
姬饒從馬車裡出來，韓玉也跟著走了出來。
姬饒揮了揮手吩咐道，「你們就跟到這裡吧，回宮去吧。」
「是。」
兩輛馬車跟護衛就調頭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等他們回去以後，他們就會忘掉這段路，事實上他們從出宮以後的路就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走吧。」
韓玉就跟著姬饒走。
他看不到，走的就慢些，姬饒不出聲，他甚至不知道姬饒在哪。
姬饒自己走出去一段，回頭看韓玉連方向都偏了，忍不住扶額。
「韓玉。」
聽到姬饒就站在自己旁邊，韓玉愣了一下，然後面色就那麼慢慢的紅了，「奴才……看不到。」
「我拉著你吧。」
韓玉有些呆住，然後他猛地搖頭，「這怎麼可以？」
姬饒確實不由分說的拉住了韓玉的手，「你這般走下去，天黑了我們都不一定能走得到。」
韓玉就不說話了。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牽了起來，那是國師的。
軟軟的，有些微涼。
韓玉呼吸瞬間就停滯了不少。
姬饒沒有察覺到他表情的變化，牽著他一步步往巫山走。
昨日剛下了場甘霖，天氣溫度都降了不少。已是快要入冬了，腳下泥濘，姬饒又是一身白袍，腳穿白靴，只三兩步的功夫，衣擺就髒的厲害，鞋子更是慘不忍睹。
他裹緊了身上的衣裳，拉著韓玉繼續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