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百里辰招了招手，「把這些打包好給國師送過去。」
「是。」
旁邊的太監小心翼翼的收拾著，百里辰看著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
突然想起之前姬饒是會幫他看奏摺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他自己都解決了，剩下一些家國大事，他會拿過來讓自己定奪，雖然當時他的定奪並不老辣，很多命令下達的都是錯的，但姬饒從來沒反駁過他。
再想看奏摺，心頭又總是鬱結著，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等等。」
剛收拾好準備離開的太監停住了，恭敬地彎著腰。
「朕跟你一起去吧。」
百里辰把毛筆擱下站起身來。
「陛下，夜涼了，要麼多穿件衣裳吧。」
百里辰一點頭，宮人就給百里辰披了件大氅。
晚膳用的有些多，百里辰不願坐轎子，就慢悠悠地往裕華殿走。
姬饒走了的時候，他也趁著這樣的夜色出去走過，只是當時一心記掛著國師，倒是沒心思看別的。如今姬饒回來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自己心都安定了不少。
這裡離裕華殿也不算遠。
百里辰不走多長時間就到了。
只是他站在裕華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宮人全都站在外頭。
「參見……」
看見百里辰就想跪下行禮，被百里辰抬手免了。
「怎麼都站在這？國師誰伺候？」
宮人面面相覷，然後一人細聲道，「是國師讓我們出來的。」
姬饒讓他們出來的？
百里辰偏頭看了眼，裡面燈火通明，也不像是歇下的樣子。
「朕自己進去吧。」他伸手拿過太監手裡的糕點盒。
百里辰一個人提著糕點盒走了過去，輕輕推開裕華殿的門，周邊太安靜了，隱約聽到一聲壓抑痛苦的呻、吟時，百里辰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往裡踏進去，沒看到姬饒人，就往殿內走去，繞過去以後，看到床榻邊跪坐著一個人。
「國師？」
姬饒剛剛含下一枚無痛丹，藥效還沒發作，現在疼的要命。
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喊他，但是連扭過頭去的力氣都沒有。
百里辰皺了皺眉頭，眉心勾出一道黑線，他快步走過去，看著姬饒面色慘白如紙，不由得大驚失色，「國師，你怎麼了？」
姬饒疼的話都說不出來。
百里辰伸手去扶他，姬饒沒有力氣推開，只能任他攬著。
百里辰攬著姬饒，感覺美如神祇的人就在自己懷裡喘息，哽咽，心裡突然湧上來一股頗為怪異的感覺。
姬饒疼的全身發抖，冷汗一直往外冒，模樣看著可憐的不行。
百里辰都心生惻隱，他忍不住把姬饒抱進了些，「朕即刻傳太醫來。」
然後他的手指就被輕輕握住了。
百里辰動作一頓。
姬饒的手冰涼無力，但手心裡卻有汗，松松握著他的手指，那種輕柔的感覺讓百里辰有一瞬間的慌亂無措。
然後他看到姬饒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剛剛百里辰心神都是亂的，現在鎮靜下來，看著姬饒這個模樣，想也知道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