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之後一心為國,或可避災。」
韓玉皺皺眉頭。
姻緣之事不就是講究個情投意合嗎?
你心悅我,我心悅你,我們成親,這就是大吉。
你非我心中人,我也非你良人,我們成了親,這便是大凶。
怎麼還來了避災的?
一個姻緣能有什麼災禍?
韓玉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他拿起自己的東西,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玉走了出去,順帶還關上了門。
裡面的人站立半晌,這才微微動了動,他伸手把自己頭上的兜帽摘下來,露出一張雌雄莫辨的溫潤面容,他單單是站在那,就有種讓人忍不住跪下親吻他腳尖的衝動。
他就想高高在上的神祇。
若是韓玉還在這裡,便會發現這人跟姬饒一樣有著銀白的頭髮和淺碧色的眼睛。
他垂下眼來,密長的鴉睫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陰翳,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珠子,食指與拇指夾著珠子,白皙的指腹輕輕轉著拿猩紅微涼的珠子。
而後他輕輕張開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姬饒。」
韓玉買回去的時候,姬饒的門口還是守著那個奴才。
他提著東西三兩步跑過去,「怎麼樣?」
「國師還在裡面,沒出來過。」
「那便好。」他擺了擺手,「辛苦你了,你可以走了。」
那奴才就答應著退了出去。
韓玉走到門口,本來想推門就進去的,但他突然想起姬饒那模樣,由於半晌,還是伸手扣了扣門。
沒有回應。
他又扣了扣。
還是沒有。
韓玉側過臉,剛把耳朵貼在門窗上,結果他趴著的門突然就從裡面被拉開了。
他轉過頭站穩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姬饒,晃了下手中的東西,「這是你要買的嗎?」
姬饒伸手把東西接過來,然後就要關門。
韓玉突然一胳膊抵住了門。
姬饒抬眼看他,那淺綠色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著他那張臉,被這麼清澈的眼睛如此近地盯著,韓玉怔了一下,眼睛裡有些失神。
姬饒面具後的眉頭就那麼一點點的皺了起來。
不為別的。
就為面前這傻大個用一種從來沒見過女人的飢、渴呆滯目光看著他。
「你幹什麼?」
韓玉這才反應過來似的,訕訕把手收了回來,「你……你弄這些幹什麼?」
姬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回了句,「占卜。」
「能不能讓我在一邊看著?」
姬饒沉默半晌,「不能。」
「那我一定要看,你趕不走我的。」
姬饒:……
他就知道是這樣。
「隨便你吧。」
姬饒端著自己的東西往屋子裡走,韓玉彎著嘴角,屁顛屁顛地跟了進來。
屋子有點小,裡面的擺設也是十分的破舊。
韓玉都覺得比起姬饒之前的錦衣玉食來說,這地方真的是太委屈他了。
但是姬饒那模樣倒不像是挑剔的樣子。
他坐在椅子上,然後開始拿自己的東西。
「啊對了,你的銀票。」韓玉從袖子裡拿了一千五百兩銀票出來,還不有的感慨道,「你那顆珠子真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