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不想再養一條狗了，這狗太小了，他照顧韓謹言就已經夠累了，他沒有精力再繼續養別的東西了。
「謹言，我們走吧，回家去了。」
韓謹言搖搖頭，眼神還是直直的看著垃圾桶里的小奶狗。他臉上不知道在哪兒蹭了一塊，髒兮兮的，姬饒伸手給擦了擦，都沒擦下來。
「我們走了吧，嗯？」
「不要。」
韓謹言指了指垃圾桶里的狗，抬頭看著姬饒的眼神格外執拗。
之前那條狗都被姬饒送人了，衛友鵬還說要送自己一條小布偶，但是後來也因為各種事不了了之了。
只是韓謹言好像格外堅定地，「要這個。」
姬饒嘆了口氣，「好。」
韓謹言要是真的想要，姬饒把它撿回去也沒什麼。
他去周圍的超市找了個塑膠袋，把小狗裝進去，一路上韓謹言都提著它，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姬饒臉上的淚都已經幹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眼睛往上看了看，長長舒了口氣。
幸好沒事。
他跟韓謹言置什麼氣。
明明知道韓謹言生病了。
帶韓謹言回家，做好飯，哄著他吃了一碗，然後把韓謹言的衣服都脫下來，扔到洗衣機里攪著。
把浴缸放好了水，然後試了試溫度，讓韓謹言來洗澡。
韓謹言就坐在浴缸里，水上還飄著小鴨子。
那是最早的時候，姬饒剛被韓謹言帶回家裡，韓謹言買給他的。後來搬家的時候，姬饒看見了順手就帶走了，現在是韓謹言洗澡必備鴨鴨，沒有這小鴨子韓謹言是死活都不肯進水的。
姬饒把韓謹言臉上的黑東西洗了，然後讓他站起來給他打沐浴露。
韓謹言一身都是泡沫，光著身子站在姬饒面前也沒感覺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在姬饒給他洗澡的時候，會偷偷親親姬饒的臉。
姬饒抬眼看他的時候，韓謹言的眼睛格外明亮，裡面滿滿都映著的他，像是特別喜歡的模樣。只是那眼神里，還夾雜著小心翼翼，像是不想給人發現。
韓謹言的愛從來都是這樣，一直把姬饒保護的很好，覺得自己能配得上姬饒的時候，就天天守著姬饒，後來覺得自己不配跟姬饒在一起，就儘量避免在人前跟姬饒做親密動作。
姬饒輕輕彎了下嘴角，鼻尖卻是一酸，他踮腳輕輕親了親韓謹言的額頭。
韓謹言像是能感覺到他的難過，皺了皺眉頭，然後把自己手上的泡沫點在姬饒的鼻子上，姬饒忍不住笑了一下。
韓謹言縱使不認得姬饒，但是看到姬饒笑，他自己就業跟著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太傻了，姬饒看的心酸。
給韓謹言洗好澡，穿好衣服，去外面把韓謹言的頭髮吹乾，然後去給小奶狗沖奶粉。
奶粉是回來的時候順便在寵物店買的。
他晃了晃手裡的奶瓶，出來就看見韓謹言正蹲在窩在臨時買回來的狗窩前，巴巴的看著小奶狗。
「謹言。」
韓謹言抬頭看他，眼睛裡還是那種有些茫然又遊戲欣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