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韓先生訂的,說是讓今晚十點過來一趟,」
「我知道了,謝謝。」姬饒轉過身來,把門關上。
「怎麼了?」
姬饒慢慢走到韓謹言面前。
韓謹言見他臉色有些奇怪,「剛剛是誰來了?」
姬饒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韓謹言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說完他的臉色猛地白了。
韓謹言站了起來,他嘴角硬生生扯出一個儘可能放軟了的笑容,但殊不知看在姬饒眼裡,那是一個多麼勉強又慘澹的笑。
「啊,這個,這個袖扣。是我,是我買給你當生日禮物的。」
「買給我的……」姬饒伸手摸了摸那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那我今天的蛋糕呢?」
「我,我定了的,他那邊好像,出問題了,我出去給你問問……」
姬饒往左站了一步擋住韓謹言,「訂做應該都會有聯繫電話的吧?你給他打吧,就在這打,我聽著。」
韓謹言顫了下嘴唇,沒有說話。
「為什麼辭職?」
「不想幹了……」
「我去問過了,院長說早就不允許你做手術了,他為什麼不允許一個醫生做手術?不是懷疑這個醫生的能力,那就是這個醫生自己本身出了問題。」
「饒饒,我沒有……」
姬饒猛地抓緊了盒子,然後猛地我那個地上一摔,衝著韓謹言大吼,「你到現在還想著瞞我!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他朝著韓謹言搖搖頭,語氣失望道,「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你真的是把握當成能跟你並肩站立的愛人嗎?還是說你自始至終都把握當成一個小孩子,你對我根本不是戀人之間的愛!」
「不是的!」
韓謹言聲音降了下來,「不是這樣的,饒饒,你懷疑什麼都不該懷疑我,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姬饒眼眶一瞬間就紅了,「那是為什麼,你到底怎麼了,你什麼都不跟我說,你什麼都不說啊。」
韓謹言絕望地閉了閉眼。
他知道自己怕是瞞不下去了,如果姬饒開始懷疑,他隨便打聽打聽就能問得出來。
他輕輕睜開眼,眼帶哀傷的看著姬饒,「饒饒,我說了你不要著急。」
姬饒心裡仿佛都漏了一拍。
是什麼?癌症還是不治之症?
「我有遺傳性阿茲海默症。」
姬饒眼睛裡的光慢慢黯淡下來。
阿茲海默症,至今無藥可解,是不治之症。
「阿茲海默……怎麼會是阿茲海默,你才四十歲。」
韓謹言伸手摸著姬饒的臉頰,嫩白嫩白的,特別好看,他忍不住輕輕笑了笑,「饒饒長得真好,一直都是二十歲。」
姬饒抬起眼來看著他,眼裡的淚在眼眶打轉半天,終於還是順著臉頰落了下去。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現在是四十歲,可能沒有那麼年輕,但是沒有什麼能比跟你白頭偕老更幸福了。」
韓謹言把人輕輕抱進懷裡。
「饒饒。」他聲音頓了頓,低的像是浸了冷水,仿佛是在做一個什麼重要決定一樣,「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