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謹言喉結動了動,「饒饒,我沒有事情瞞著你,只是我最近,真的太累了。我想……」
「什麼?」
「我想辭職了。」
姬饒愣了一下。
醫生這個職業向來是越做越吃香,韓謹言好好熬幾年,肯定能再往上升,前途正是光明的時候,可現在他說要辭職。
「為什麼?」
「因為太累了。」
韓謹言用手捂住臉,「我感覺太累了。」
累是肯定的,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趕來打卡,中午稍微有個急一點的病人他們連飯都吃不上,晚上動不動就加班,還鮮有加班工資。
你說他累嗎。確實累。
但是這麼多年他跟韓謹言都熬過來了,雖然忙,雖然累,雖然空餘時間很少,但是兩人能在一起就覺得十分開心了。
他不知道韓謹言碰上了什麼事會讓他覺得累了,不是那種身體上的,是打心裡覺得的累,像是厭棄了做醫生,厭倦了救死扶傷,否定了之前幾十年做的努力。
姬饒伸手抱住韓謹言,而後沉沉地嘆了口氣,「好,辭職。以後我養著你,我的工資夠養著你。」
「嗯。」
「不過你以後得叫我老公的,畢竟我是你的金主爸爸了,以後我的要求,你可都得滿足我。」
韓謹言輕輕笑了一下,「好。」
兩人回到了家。
打開燈的瞬間,姬饒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失望的。
因為這個家跟往常相比沒有一點變化。
沒有氣球,沒有花綢,沒有……驚喜。
晚上依舊是韓謹言做飯。
做出來的飯也是跟平常一樣,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
姬饒一邊吃著一邊想,韓謹言到底在搞什麼?心情不好才想要辭職,才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怎麼了?」韓謹言看到姬饒吃的並不多,「沒胃口?是擔心我今天說的話嗎?」
姬饒抬眼看著他。
「沒事的,那是我自己願意的,就是感覺累了,沒有別的額意思。」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門鈴聲。
在韓謹言起身之前,姬饒道,「我去吧。」
他去開了門。
一個穿著彩色衣服的人站在外面,手裡拿著兩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沒等姬饒看清,就聽見他手裡不大不小的一陣聲響。
砰。
兩束彩帶崩了出來,「Surprise.」
姬饒愣了一下。
然後心裡湧上一絲欣喜。
原來還是記得的。
越老越愛玩,還跟他裝。
「還有這個。」那人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一看,是一顆精緻的袖口。
切割技術和璀璨程度註定了袖口的價值。
姬饒接過來,轉身看著屋內茫然地往這邊看的韓謹言。
韓謹言性子比較悶,還比較冷,不是很浪漫,但每次他生日的時候,就總是會搞這些東西逗姬饒開心。
在姬饒眼裡這確實是很幼稚的把戲,他從三歲都不這樣撩妹了。
但是幼稚歸幼稚,姬饒每次都還是很開心。
只是韓謹言的話卻像是把他從天堂拉到了地獄。
「誰啊?」
姬饒轉過頭去,「辛苦你了,是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