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姬饒扭頭冷冷盯了花未眠一眼,「你就這般看不上他?」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徒弟可能是不祥的?」
姬饒心裡十分認同。
一個魔頭,能祥到哪去。
但他面上冷冷的,「何以見得?」
花未眠不知道該怎麼和姬饒說,「直覺。而且你不覺得你對他太好了嗎?」
「我是他師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怎麼不見你對重華這麼上心?」花未眠步步緊逼,「當時重華晉升的緊要關頭,你不還是為了你的小徒弟去了下修界嗎?你知不知道你徒弟晉升失敗直接從元嬰掉到了金丹?」
姬饒驚愕地看著花未眠,「你說什麼?」
「重華怕你擔心,又怕你失望,瞞著不讓告訴你,後來又直接去外歷練,希望回來的時候能重回元嬰境。」
「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失望?」
姬饒沉沉嘆了口氣。
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夢母遺址除非自己打開,否則沒有人能進得去。而且一旦進去就會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就像是踏入了異時空。
姬饒現在縱使有心卻也是無力。
姬九晝一趁著姬饒不在,就又跑了出去。
這回他有了乾乾淨淨的五行峰衣袍,腰間掛了遁世仙宗令牌,去水靈峰的時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矚目。
之前的比試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天,所有弟子都知道姬饒收了個新徒弟。甚至兩人用的靈器都是一模一樣的。
而且他是姬饒親自去下修界帶上來的。
大家都在說這個徒弟或許比典重華更加受寵。
遁世仙宗的外門弟子是最會看形勢的。
這一回不消他去問,自然有不少人獻殷勤的走到他身邊跟他搭話。
「你們知道外門弟子的住處在哪嗎?或者你們認識一個叫桃葵的女修嗎?」
「認識認識。」
「我知道她們住哪。」
……
姬九晝跟著其中一人走,他身後,一個弟子有些驚愕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如果姬九晝這時候回頭,或許還會發現這人的面容會有些熟悉。
正是他上一次來找桃葵時撞上的那個外門弟子。
「他真的是姬宗師的徒弟。」
這弟子現在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兩巴掌。
當時若是信了他說的話,如今他可能就能傍上姬宗師的徒弟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當個指路人都沒有位置。
沒有人理會他的悔不當初。
「就是這兒了。」
姬九晝扭過頭,看著幾個帶他過來的弟子,朝他們點了點頭,「多謝,你們可以回去了。」
這意思就是他要自己走了。
弟子們紛紛笑著,「那前輩我們就先走了,日後來水靈峰還可以來找我們,我們對水靈峰熟。」
姬九晝頷首。
等人離開了,他抬腳邁向庭院。
外門弟子的住處都是幾個人一個屋子,他進去的時候正正看到一個人正在洗衣裳。
姬九晝腳步頓住了。
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
連眼睛都不敢眨。
時隔千年,他終於再次見到了她。
桃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