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做得好!魔教弟子一個也不能放過!」
姬饒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村民,而後將視線放在了宴庭之身上。
如果非要說在這裡面誰還能固守正道的,除了宴庭之他誰都不信。
「這些不過是山下的村民,半分武功也無,盟主不該如此有眼無珠才是。」
宴庭之沉默著沒說話,倒是他身邊的人凜然正氣道,「休要聽這魔頭胡言亂語,連我們上山都要過魔障,現在你告訴我這是些不會武功的村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各門各派紛紛附和。
「宴庭之!」姬饒忽而大喊,他的視線泛著冷意,像是質問一般,「你知道他們是誰,你知道的!」
宴庭之看著姬饒的眼睛,心裡突然空了一下。
他那麼篤定的語氣。
「你知道我來了。」
姬饒面色變了變,而後頗為不自然道,「那又如何?」
他以為能讓宴庭之安然進出魔教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
宴庭之說不上心裡是怎麼,非要形容的話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只面上恍惚道,「你知道啊,原來你知道我來了。」
「自詡名門正派的你們可真是呈了一齣好戲上來,滿嘴正義私底下卻做盡噁心之事,實力不濟就使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真是叫我大開眼界。」宋清負劍而立,看著宴庭之一行人,眼神里卻是不願與之同伍的厭棄。
魔教做事起碼敢作敢當,而這些人,卻在這裡胡攪蠻纏連無辜村民都要拉來利用,嘴臉真真是醜陋。
「那他們為何在魔教山頭?又緣何在此時下山去?不僅如此,還有魔教弟子親自護送?」宴庭之覺得這些話仿佛不是自己說的,他看到姬饒帶了些驚愕的眼神,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似的。
又讓他失望了。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想要的始終是這個人,想讓他陪在自己身邊而已。
「宴庭之!」姬饒像是真的怒了,他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宴庭之就那麼站著看他。
如果這時候他說出宴庭之今天也來過魔教,那些正派勢必會對自己產生懷疑並試探。
姬饒閉了閉眼,「罷了,終是我信錯了人。」
宴庭之內心狠狠被剜下一塊來,鮮血淋漓。
比起被我親手一步步推遠,姬饒,我寧願你從一開始就沒信過我。
姬饒重新睜開眼,裡面一點感情也無,「你們待如何?」
「只要你自廢武功,並發誓此後由我們輪番監管,我便放了這些人,不然……」那人冷笑一聲,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不等姬饒說什麼,宋清冷聲道,「不可能。」
他拔劍相向,面冷如霜,「要知道我們魔教作惡多端殺人不眨眼,又怎會為了一些不相關的人將教主獻出去?」
一句話正正堵得那些人說不出話,在他們嘴裡魔教確實就是這樣的,救了那反而才不正常。
「那不如這樣。」
這一聲又引的所有人都去看,姬饒扭過頭,垂下眼看說話慵斂,不知道他想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