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看了眼黎政,想了想,就把煙在垃圾桶上碾滅了,還冷笑著道,「你們這垃圾桶都有專門放煙屁股的,怎麼就不讓吸了?哦,你們這種仗勢欺人的東西我見多了。我們這種窮人就不叫吸,換個有錢有勢的,怕是火都得親自供上去。」
那男人也不惱,看他把煙掐了,就低了下頭說,「感謝先生配合。」
寸頭看著那男人的背影,恨不得吐口痰在上頭,低聲罵道,「什麼狗東西。」
他轉頭去看黎政,「兄弟,你這身板我看也不咋厚實,怎麼會想來當保鏢啊。」
黎政回了個笑容,「厲不厲害可不是身子說的。」
寸頭看著他的臉,忍不住道,「那也不是看臉啊。」
黎政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寸頭這是在說他的長相。
「你說你這張臉,不該去幹些什麼,電視上唱歌跳舞的嗎?」
黎政點點頭,「沒興趣。」
面試的門突然開了,一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裡頭有人高聲喊,「下一個。」
黎政重新坐了下來。
寸頭又道,「兄弟之前是幹什麼的?」
「地里干農活的。」
「哦,我以前是搬磚的,後來兄弟說我打架了不得,讓我給人當保鏢來,說這個賺的比搬磚多。」
「是多。」
黎政耳朵比別人好,他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
寸頭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聽見聲兒了嗎?」
寸頭奇怪道,「什麼聲兒?」
黎政皺了下眉,下一瞬間他就聽見嘩啦一下子的巨響。
玻璃被打碎了,所有人都被這聲音驚到了。
緊接著就是幾乎劃破天際的尖叫聲。
「怎麼回事?」
寸頭也站了起來,大步邁著往外看。
黎政也跟了過去,一到大廳他就看見剛剛還恢弘大氣的玻璃被砸的稀巴爛,幾乎都碎掉了,地板磚上滿是玻璃渣。
剛剛給他指路的前台小姐正被一個男人壓著,那前台小姐無助地哭喊著。
寸頭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大兄弟他媽大白天的搞強間啊?」
黎政卻敏銳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噗呲。
前台小姐的血噴了出來,直接濺了一地。
「我曹。」寸頭往旁邊躲了一下,「這他媽殺人啊。」
「他在吃肉!」
「什麼?」寸頭剛想轉頭問,突然一陣風慣了過去,下一秒那男人就被黎政一腳踹飛了。
黎政托起血流不止的女人,一邊幫他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一邊大聲衝著愣在那的人喊,「打120啊!」
他又轉回頭去,看著驚恐的瞪大了眼,喉嚨里只能發出無助哭叫的女人,「沒事吧,忍一忍,忍一忍。」
「喂!他站起來了!」
黎政抬頭一看,剛剛被他踹出門去的男人竟然又慢慢地,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在部隊的時候,那一腳幾乎能把人肋骨都踹斷,剛剛他用的力道也不小,為什麼這人還能站起來?!
但他抬起頭的時候,他暴露在陽光下那張臉,讓所有看清楚了的人都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