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在晚上出現,那就真的嚇人了。
姬饒儘量忽略桌子上那一攤讓人噁心的血跡,手動打開了感應杆。
他再次坐上車,一踩油門出了這所學校。
黎政剛剛退役,就去了城裡打工。
然後他深深感到了無力。
他在隊伍里射擊格鬥樣樣都是第一,結果一朝退役,他發現這些本事在這個學歷說話,腦子管事的社會完全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幹過傳銷,幹過服務員,幹過收銀,但最後都不盡人意。
「一棵呀小白楊,長在哨所旁,根兒深,乾兒壯,守望著北疆……」
黎政接起了電話,看都沒看來電,「餵——」
「是黎政黎先生嗎?」
黎政睜開了眼,他一下子從床上翻坐起來,「對,是我。」
「你明天過來面試一下吧,我們看看具體情況。」
「好的好的。」
掛斷電話,黎政興奮地在空氣里揮了下手。
他前些日子找了個保鏢的活兒,相比於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還是這種的他比較熟悉。
當天他穿了新買的一身運動衣,在腦袋上套了個黑色棒球帽,腳踩一雙球鞋,背上他的書包出了門。
他坐的公交車,這個世界點都比較擠。
黎政已經很久不坐公交車了,這麼推搡著擠來擠去也叫他有點難受。
他下了車以後,整了整自己被擠扁了的書包,又正了正帽子。他拿出手機,一手擋著光,一手轉著手機找方向。
最後繞了半小時才找到郵件里說的公司大樓。
他先是仰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大樓幾乎遮天蔽日,玻璃上反射著陽光叫他睜不開眼。
他抬腳走了進去,裡面出入的人西裝革履,手裡還拿著文件,一看就是高級白領。黎政掃了一眼,然後走到前台那。
「我請問一下,這裡面試保鏢的都在哪啊?」
前台的小姐抬頭看了眼,然後指了個方向,「從這裡過去,左轉右手邊第二個門。」
「好嘞,謝謝啊。」
黎政走了過去,嘴裡念叨著,「右手邊第二個門……」
他一拐彎就看見一排人在那坐著。
一個寸頭男人看見他了,上下掃了他一眼,咧了個笑容道,「兄弟,你也是來面試的?」
黎政點點頭,看了眼禁閉的門。
「先等著吧,排隊來,來坐。」
黎政就在寸頭邊上坐下了。
寸頭湊過來道,「兄弟也來當保鏢啊。」
黎政就笑,「討口飯吃。」
寸頭拿了根煙遞給黎政,黎政想著一會兒怎麼也得面試,弄得煙味唧唧的不好,就拒絕了。
「兄弟叫什麼名字?」
「黎政。」
「李正?」
「黎明的黎,政治的政。」
「哦哦。」寸頭笑著叼了根煙,「還挺文藝嘛。」
寸頭從兜里摸出一個打火機來,點了根煙,嘴裡叼著又往外吐眼圈。
「先生,先生我們這裡是不允許吸菸的。」一個男人走過來提醒道。
寸頭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猛吸了一口道,「不讓吸菸?」
「是的先生,我們這裡是有規定的。」
黎政一眼看去就知道寸頭要發火,他拽了下那男人,「不讓吸就別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