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的扇子已經合上了,他整個人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仿佛下一秒就能讓人血濺三尺,「宴齋主,我放你一條生路已經很你面子了,至少我沒讓整個飛花齋為我娘陪葬,你該慶幸。」
「你好大的口氣!」宴齋主光明一世,從沒人敢對他不敬,「若不是你娘,當年我就去魔教將你掐死在襁褓之中了!」
「你少來這套。」姬饒定定的看著宴齋主,眼睛裡流露出的恨意讓人心驚膽戰,「你不殺我,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聲譽,你怕日後有人會詆毀你殺了自己師妹的孩子,會詆毀你去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你們自私、自利,打著各種各樣蹩腳的旗號去殺人,還可笑的自詡名門正派。我真好奇,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真的踏實嗎?」
「住口!少在這搬弄是非,今日我便替武林除了你這個禍害。」
「父親。」
宴庭之一下拽住了宴齋主的衣服,然後他鬆開手後退一步,「今日是武林大會父親是來主持的,不宜出手,讓我來就好。」
宴齋主遲疑著看宴庭之。
「我的飛花秘法已經大成,並不懼他。還望父親能給我這個機會,我也想與姬饒一較高下。」
宴庭之面色不變,談吐自然。宴齋主看他波瀾不驚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去吧,切勿令我失望。」
「父親放心。」
姬饒想上台,被宋清拽了一下。
「教主,你若與他賭,何不直接把解藥要過來?這麼多人前,想必他也不敢不給。何苦……」
「他給是給,但你能保證那是真的解藥嗎?」
宋清一滯。
「待會兒帶人回去,不必掛念我,飛花齋還奈何不得我。」姬饒運力,腳尖輕點,一甩袖子輕輕落在擂台上。
「又見面了。」
宴庭之眸色微動,他看著姬饒的面色極為複雜,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姬饒掃了眼台下,「這樣吧,我們一局定勝負,若我輸了,任你處置,如何?」
宴庭之愣住了。
「任你處置」四個字在他腦海里一直盤旋,幾乎占據了他的理智。
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壓下面上的異樣,低聲道,「若你贏了呢?」
「我要飛花秘法下半部。」
「飛花秘法?」
「這魔頭已經如此功夫,若再拿到了飛花秘法,那還不翻了天去!」
「對啊,不能給啊。」
……
這個回答跟宴庭之心裡的回答不一樣,他皺了皺眉頭。
然而姬饒的耐心有限,「如何?」
「好。」
宴庭之的眼睛緊緊鎖著姬饒,那個單是站在那就仿佛聚集所有光芒的人,與那天在山洞裡柔弱無骨的虛弱樣子合在一起,莫名讓宴庭之的喉嚨一緊。
「宴少主可別不敢下手啊,畢竟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你呢,一個弄不好,可是要背上罵名的。」
宴庭之慢慢抽出腰間的劍,白光在江樓面前閃過,姬饒的面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來。」
話音剛落,宴庭之的劍就已經逼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