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姬饒像是不忍直視一般的拿扇子遮住半邊臉,但剛教訓完人回了原地的宋清清楚地看見姬饒那扇子更像是在遮他壓不下去的唇角。
「姬饒,你放肆!」
「真是反了天了。」
底下聲音罵罵咧咧,但一時間卻無人敢上。
「小輩敢爾!」
這一聲內力雄渾,石破驚天,在場無人不胸口一滯,鮮血上涌。
幾乎是那灰色身影剛一出現,姬饒就反應過來了,他臉色一變,猛地衝到宋清面前,一掌對上來人。
那一瞬間,姬饒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他喉嚨犯上一股子腥甜,被他咽了下去。
「教主!」
灰衣男子一擊不成,便往後退,一個翻身跳到了擂台上,正正的站在宴庭之身前。
宴庭之恭敬道,「父親。」
姬饒肺腔疼的快炸了,他像是不經意的捂了下胸口,悶悶的咳了一聲。
宋清一把拉住姬饒的袖子,「教主,你沒事吧?」
姬饒說不出話了,一說話就要咳嗽,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稍微調息了一下便反手握住宋清的手,「你呢?沒事吧。」
「教主……我沒事。」
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姬饒剛剛擋在他前面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確實像是被什麼狠狠敲了一下,又酸又疼。
「你這樣子讓我……們怎麼放心你?」
「我無礙。」姬饒喉結動了動,「把九復丸給我。」
宋清從腰間拿出一瓶藥,倒了一顆給姬饒。
這藥丸能暫時性壓下姬饒的傷勢,不然待會兒那群人都能看出來自己實力不濟,到時候要懷疑他故意放水別有用心,那就功虧一簣了。
姬饒吞了藥丸,腳尖用力,躍上了擂台。
灰衣男子背著手,那張臉上表情嚴肅刻板,下撇的嘴邊有深深的法令紋,頭髮有些花白,但是身上那凌人的氣勢還是不敢讓人小看了他。
「宴齋主,好久不見。」姬饒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帶了笑意,但是卻未達眼底,眸色深的近乎陰沉。當年一力殺了他娘的,就是這個人。
宴齋主似乎對姬饒的到來十分不歡迎,他冷著臉道,「你來做什麼?自投羅網麼?」
姬饒不經意間往宴庭之那裡瞥了一眼,然後輕輕笑了,「算是吧。不過我想既然這武林大會都明寫了不限出身,那我為何不能來試上一試呢?還是說這只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欺騙江湖的一種手段?亦或是……」姬饒有意頓了一下,然後眼睛裡染滿笑意,像是譏諷,像是嘲笑,「你們自知實力不如我,不願拜我下風?」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狂妄之徒!」
「魔教這幾年越來越猖狂了,不過是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想不到貪心都大的裝不下了。」
……
宴齋主顯然氣的不輕,他一揮衣袖,「一派胡言!你跟你那個娘,果然都一樣口無遮攔。」
姬饒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他不笑的時候就仿佛從地獄來的艷鬼,那種陰森森的眼神像是要把人都撕碎了,「住口,你不配提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