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華氣急，偏偏他還拿這個兒子沒什麼辦法。
他跟沈一城從小就不親，就算要教育也不知道能用什麼更好的方法。
「沈一城，不論如何，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你要是執意跟他在一起，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沈一城身體崩了一下，而後他低聲道，「對不起，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好，好好好。」沈華不再多說，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門被狠狠撞在牆上，姬饒目送著沈華出去，而後轉過頭看沈一城。
他能感覺到沈一城心情有點低落。
他也問過沈一城的父母，但沈一城每次都含糊其辭，姬饒料想他們感情不是很好。但即便感情不深，那也是割不斷的血緣關係，沈華說的那些話，沈一城不可能全當耳旁風聽了。
好在沈一城並沒有低落多久，他察覺到姬饒落在自己身上的，安靜的目光，一抬眼，看到姬饒的臉，他那難過的心就仿佛被浸在了溫水裡。
他曾經得到過一切，天下，權勢，利益。但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他只想要姬饒。
沈一城伸手把姬饒抱進懷裡。
因為沈一城心情不好，姬饒猶豫了會兒，沒把人推開。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對嗎？」
姬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人鬼殊途這四個字一直在他腦子裡蕩漾。
「其實我不太喜歡你。」
沈一城的身體一僵。
而後他聽見姬饒平淡的語調繼續說道，「我有點牴觸你，我不相信你說的，我喜歡你這種話。如果我喜歡你，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對不起。」
「告訴我吧，沈一城，我活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沈一城第一次發現頭頂的燈光有些刺眼了。他抱著姬饒，沉默良久才把人放開。
他伸手摸著姬饒的臉，就像是在摸什麼寶貝，他看著姬饒的時候，眼神一刻都捨不得移開。
他湊過去在姬饒嘴巴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早就發現姬饒在這方便有些遲鈍。
果然，姬饒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他好像僅僅是不明白為什麼沈一城會突然親他。
「我不敢說……」
姬饒靜靜地看著他，那雙一向陽光的桃花眼裡如今竟然多了些藏都藏不住的恐慌和動搖。
「為什麼不敢？」
「我怕你會離開我。」
「不會的。」姬饒伸出手去，他的指尖都是蒼白沒有血色的。
沈一城以為他要摸自己，但姬饒的手指慢慢滑下去，最後落在沈一城脖頸的陰牌上。
沈一城聽見姬饒輕聲道，「這是我休息的地方，我不會離開這個的。」
他這就是在變相的告訴沈一城，只要你一直戴著陰牌，我就不會離開你。
聽完這話，沈一城這才稍稍安穩了一些。
姬饒有些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死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他現在都投不了胎。他覺得這肯定不是什麼好回憶，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沈一城導致的，但他實在不想再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
他要知道自己經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