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的是沈一城後桌。
「一城，你在教室嗎？」
「在。」
「有空嗎？幫我送個卡唄！我他嗎洗澡忘拿卡了，就在桌子上。」
沈一城往後看了眼，果然在桌子上看到那卡，「行。」
他把雜誌放書桌里，然後拿著卡往浴室走。
他們學校的浴室就是個大澡堂，繞過換衣間裡面全是光溜溜的人，當初沈一城不願意住宿這也是原因之一。
他不想一周洗一次澡還跟人胳膊擠著胳膊，腿擠著腿。
煙霧水汽瀰漫，沈一城是穿衣服進來的，頃刻間鞋就濕了一半，他皺了皺眉頭，剛看到他後桌，正站在一邊擺弄他的洗髮水。
「一城！」
沈一城把卡遞出去。
「謝了！」
沈一城微微點頭，剛轉身就察覺到陰牌似乎有些動靜，他臉色微變，一把捂住陰牌同時疾步往外走。
但他的手怎麼可能擋得住靈魂。
姬饒出來的時候被霧氣迷濛了視線，耳邊也是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他眯了眯眼，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
「出來。」
姬饒精準的在一眾噪音中抓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個聲音，他轉過頭，看見沈一城站在那，臉色怎麼不好看。
「走。」
姬饒顯然沒聽他的話，他自顧自的轉過頭去，這些他看清了，一堆男生，在洗澡。
他的視線從他們的某個地方溜了一眼，然後才轉身走了。
沈一城緊跟著出去，抿著嘴不說話。
他憋屈的很，只恨自己為什麼跑來澡堂。
出了浴室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聽到有人在喊沈一城。
沈一城沒反應，倒是姬饒偏頭去看了眼。
那是個長得不錯的女生。
馬嘉祺小跑著過來，「嗨，一起走吧。」
她應該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離近了還能聞到那股子清香沐浴露的味道。
她正好站在姬饒的位置，把姬饒完完全全的隔斷了。
沈一城拽了她一下，馬嘉祺看不到姬饒，她覺得有點奇怪。
「怎麼了？」
「沒什麼。」他敷衍的應了馬嘉祺一聲，眼睛卻是看著姬饒。
姬饒面色淡淡，對突然多出來的女生並沒有什麼異議。他摸摸肚子，還是想吸精氣。
按理說鬼魂吸精氣一次能抵個七八天，只他的量似乎更大。
總感覺有些吃不夠。
沈一城要回教室，但姬饒的方向顯然不是教學樓，他讓馬嘉祺先過去，然後跟上了姬饒。
「你去哪？」
姬饒答非所問，「為什麼只有你能看到我。」
「因為你是我老婆。」
姬饒斜著看了他一眼，「我並不覺得自己喜歡你，而且人鬼殊途。」
「殊途同歸，就算你是鬼我也喜歡你。」
姬饒皺皺眉頭。
他雖沒了記憶，但也知道自己對沈一城有著隱隱的牴觸，如若真的是相互喜歡，怎麼會在他失憶以後還這麼牴觸？
「你總跟著我幹什麼？」
「怕你又丟了。」
這話仿佛是在說三歲小孩。
「你有陰牌在手，我不會丟，別再跟著我了。」
「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