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在教學樓響起,監考老師指著幾個學生道,「別寫了,收卷了,再寫算零分。」
月考教室是按上次月考年級名次排名,一班最高,是沈一城他們班,十四班最末,都是每個班的吊車尾集在一起。
老師們都說在一班跟十四班監考是種幸福,一班學生都厲害,實力水平都差不多,不會出現作弊情況,也不會有人到點了還不停筆,基本都是考試結束前半小時就都已經做完開始檢查卷子了。十四班是另一個極端,他們比一班停筆還早,因為一眼略過去基本都不會,寫不出什麼來,他們常年擔當班裡吊車尾,知道就算打個小抄也沒什麼用。抄別人的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們不愛學習,抄都缺乏激情,更何況你周邊的人還不一定比你厲害,抄來的答案十之八九都是錯的。
只有那種上不上下不下的學生,才會各種對答案作弊打小抄,臨交卷前幾分鐘都在拽著別人卷子改幾道填空題。
楊澤宇把一把筆裝進筆盒裡,抓著打草紙往書包一塞就去一號位置找沈一城。
沈一城已經收拾好東西,現在正拿著手機看天氣預報。
「不讓提前交卷真是苦了你了。」楊澤宇嘆了口氣。
早一個小時前他就看到沈一城做完題無所事事的往窗戶外頭看。
「誒,選擇題第十二個。」
「B。」
「第十五個。」
「A。」
「物理第三道多選。」
「BCD。」
楊澤宇皺皺眉頭,「錯了個,唉,我選的ACD。」
兩人往教室外面走,楊澤宇沉默了會兒,八卦之心越發壓抑不住。
「誒,你那個,小男朋友……」
「我老婆。」沈一城點了點頭。
「啊,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個……男朋友?」
「早就有了,之前不在這裡,你當然沒見過。」
楊澤宇滿腹疑問,總感覺哪裡都不對勁,那麼大個人,就跟憑空多出來似的,一點預兆都沒有。
「那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你也沒問過。」
楊澤宇想了想,以沈一城的性子,保不齊確實是個悶騷,不問他他還真不會主動說。
「早說啊,我還以為你一直單身呢……你倆在一起幾年了,誰追的誰?怎麼認識的?他在哪兒上學?」
沈一城瞥了楊澤宇一眼,「你查戶口?」
楊澤宇嘿嘿一笑,「這不是關心你嗎?」
「關心我就行了,別關心我老婆。」
別關心我老婆。
楊澤宇總覺得這句話不怎麼對。
「我是那種人嗎?兄弟妻不可欺好嗎?何況爺是直男!」
沈一城大步往前走,沒有搭理他。
這副擺明了不願意跟他多說的樣子讓楊澤宇有些無語。
月考完了以後是一節活動課,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除了出校門可以做任何事。在校生都去洗澡,沈一城這種每天都能回家的人自然不需要跟他們搶浴室。
他去書店逛了逛,半小時後拎了本雜誌回了教室,屁股還沒坐下,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