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遠戰握了握手,心道一定要再狠一點,務必讓姬霄把解藥給吐出來。
姬饒身子不好,說不了多久就困了,他一天清醒的時候不過四五個時辰,剩下的大多都在昏睡,有時候姬容在旁邊看著,生怕姬饒就這麼睡過去,再不醒來了。
「好了,他困了,你若是想跟他說話,明日再來吧。」
祝遠戰看了眼比剛剛還沒精神的姬饒,朝姬容點了點頭,「那我先退下了。」
等祝遠戰走了,姬容扶著姬饒的肩膀讓他躺下,讓宮女端來了毛巾跟熱水,他看著宮女要去給姬饒擦臉,鬼使神差的,他開口道,「放在那我來吧。」
宮女低聲道,「是。」
姬容把毛巾浸在水裡,然後拿出來擰乾,輕輕在姬饒的臉上和手上擦了擦,等洗乾淨後把毛巾丟進盆里,讓宮女拿走了。
他給姬饒掖了掖被子,然後輕輕離開了。
他還有一桌子的奏摺要批。
皇宮換了主人,國家還是要往前走的,禮部已經在著手辦登基大典了,換了個人,有好多東西也要跟著換了。
等姬容終於辦完事以後,已經是夜半子時了。
「殿下,要更衣嗎?」
姬容揉了揉眼,「我母妃可睡下了?」
「這……奴婢不知。」
「罷了。」姬容有些疲憊的站了起來,「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姬容帶著兩個宮人去了皇后宮中,因為路不好走,姬容坐的轎子去,一路上走的格外慢,外面就是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得外面有人道,「三皇子,到了。」
姬容便緊了緊衣裳,踏出轎子,皇后宮裡依舊燈火通明,他慢步走上去,站在門前的時候擺了擺手,讓宮人們在外等候。
門口站著的是皇后的貼身宮女。
「三皇子。」
「母妃可睡下了?」
「還不曾,三皇子要進去嗎,請。」
姬容便拾起衣擺走了進去。
皇后正跪在蒲團上上香,姬容並不擾她,只靜靜看她低頭輕輕磕三個頭,然後恭敬的把香插進爐里。
皇后偏了偏頭,「你來了。」
姬容上去攙住皇后讓她在椅子上坐下。
「天色已晚,母妃怎的還不歇息。」
「這些日子心裡總是不寧,你一日不登基,本宮這心就始終安不下來。」皇后搖了搖頭,「你這麼晚來找本宮,是有事說吧?」
「兒子確有一事求母親。」
皇后拿了桌上的茶盞,示意姬容說,她聽著。
「之前那保命丹藥,母妃是從哪裡來的?」
皇后頓了頓,她抬眼看著姬容,面色有些複雜道,「你已經把那藥給了姬饒一次,難道還要再為他求取一次嗎?」
「兒子不能眼睜睜看著姬饒死。」
「為何?他不過只是你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兄弟而已。只因為皇位的區別,你便可以把姬霄丟進死牢百般折磨,在姬饒身上卻是費勁心力保他性命?」
「母妃,姬饒於我,是不同的。」
皇后眉心微蹙,她放下茶盞,聲音都沉了沉,「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