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人的眼睛裡染著怒火。
小戲子抿了下唇，「你，你昨晚上弄得我不舒服，我今天不想……不想……」
她話沒說完，臉就又紅了。
她燥的抬起一隻沒被握住的手把臉擋住。
「……怎麼就不舒服了。」
狄白啞然半天，納悶的問。
怎麼就不舒服了？？都那麼多次了，怎麼就……不舒服了。
他是真的不解。
「喂，說話，怎麼就不舒服了？？」
狄將軍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小戲子柔嫩的腳踩了幾下，痒痒的，憋屈。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別問了！！」
小戲子被他問得羞惱的不行，坐起身子推了他幾下。
「哎。」狄白恢復了滿臉無賴，他黏上去，抱住小戲子的腰，「怎麼不舒服了，你跟我說，我才知道嘛~不然今天晚上你再試試？應該很舒服啊……」
「狄白！！」
「哎哎，哎，在呢在呢。」
「……」小戲子氣鼓鼓的瞪他。
「不說了不說了不說了，哎，看把我家小寶貝氣的喲。」
狄白樂呵呵的笑了好半天。
-
狄白是把虞代送到房間門口的。
雖然不常在戲園子裡，但虞代的房間狄白一直都有讓人仔細收拾著，不准碰壞一件東西，不准隨便亂摸。
——這可是愁壞了清潔的人。
你說打掃那兒有個不摸的？
但是沒辦法。
誰讓下令的是狄將軍呢？
除了照做應和，還能反抗不成？
「哎，代代沒跟我說再見呢。」
狄白進來到上樓一路上都挺老實的，進了虞代的房，就又開始了。
虞代的手還被他牽著，知道不把男人哄好，她今天也別想安分上妝了。
她轉過身，在男人殷切的目光中，踮起腳，在他唇邊親了下。
稍縱即逝，剛碰上就要離開。
她剛收了回來，就被男人抱住腰親了個爽。
「……」
看著小戲子紅紅的眼尾和紅紅的唇，男人嘻嘻笑著，「本來是讓代代跟我說再見，哎，沒想到代代這麼主動，那我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咯。」
「……我要化妝了。」
小戲子被他說得不敢看他，匆忙的轉過眼，無措的盯著化妝檯。
「好好好，」狄白又在她臉上親了親，才直起身子，簡單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口，「那代代忙吧啊，我等你結束了再來接你。」
「五點……」
「不准五點，三點半。」
狄白蠻橫道，「五點我就餓傻了，餓傻了接不了代代了。那個時候代代就是一個沒人接的小朋友，多可憐啊~所以，三點半啊，必須三點半。」
小戲子的回答是把他往外推。
狄白笑了一會兒，把門關上了。
門一關上，他臉上溫柔的笑也跟著消失。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門口的兩個『門神』一眼，「把小姐守好，出了一點事給老子提頭來見。」
「是。」
狄白接過一旁助理遞過來的禮貌，一邊戴一邊往下走。
下樓的時候碰見了班主。
班主對他笑得那腳一個殷勤，「又來送我們梨花兒啊？我們梨花兒真是好福氣，哎我們梨……」
狄白聽他一口一個『我們梨花』真是聽得頭疼。
他一巴掌拍在班主的肩膀上，力道打的班主笑都差點兒笑不出來了。
「哎，怎麼了狄將軍……」
「那是老子一個人的，懂？」
「……好，好好好看我這張嘴……」
班主恍然大悟，連忙往自個兒嘴巴上拍了兩下。
狄白莫得感情的斜他一眼，大步走了。
「將軍一路走好啊！」
班主熱情的揮手。
等那車消失了，班主揉揉自己的臉。
怪不得上次狄將軍對他沒個好臉色，原來如此……
看來這虞代真是走了大運了，這會兒狄將軍真是把她寶貝的不像話。
-
三點半。
狄白處理完事情，就哼著小曲兒讓人把自己帶到香曲樓里。
「……草。」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台上那個婀娜多姿的『小貴妃』。
——看來他的寶貝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對他陽奉陰違……
狄白嘴裡哼著的小曲兒一下就停了，咬牙切齒的坐到了第一排。
「……」
台上的人一個眼神也沒分他給，繼續轉著身子念著詞兒。
一場結束，時間到了四點多。
他早就等在小戲子的房間裡邊兒，準備在她進來換衣服的時候捉個正著。
-
虞代早就察覺第一排的那個男人離開了，也知道狄白肯定等到了她的房間裡去……
她還是推開門。
果然。
還沒進去呢，就被人抱了滿懷。
門在身後關上。
「膽子大了，嗯？」
男人咬著她的耳尖，氣笑了，「明天不想下床了是不是？」
「……」
虞代無辜的眨眨眼睛，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腰。
就這一個動作，讓狄白頓住了——心裡的火也跟摁了暫停一樣，不再跳動了。
「別生氣，」他聽見懷裡的小戲子軟軟的說，「一會兒戲園子裡有個酒會，你吃完我們再走好不好？」
這個酒會是虞代讓辦的。
戲園子很大，除了聽戲的地方，也有一處小樓供人玩樂——當然不是那個玩樂，是吟詩作對的玩樂。玩的都是比較文雅的東西，跟個小酒館差不多，還會有說書先生上台。
「……什麼破酒會，有家裡的酒好喝？」
狄白不屑的說。
小戲子沒生氣，反而耐著性子柔聲道：「我想參加嘛。」
「……」
狄白心就酥了一半。
他哼哼唧唧的，「就這一句話啊？老子就這麼乖乖跟你等啊？這麼好的事兒我咋遇不到。」
「……叭。」
小戲子彎彎眼睛，在他臉上很響的親了一下。
「就這啊？就這啊？？」
男人不滿足的繼續哼唧。
小戲子卻是笑著推開他一些，「我臉上還有東西，一會兒弄到你臉上去了，你就成了小花貓。」
「成小花貓怎麼了？誰敢笑我。」
狄白這樣說著，順從的把她鬆開了。
他跟著小戲子身後，看她卸妝、洗漱……一點點露出原本的模樣。
「哎，要是我家寶貝在家裡就好了。」狄白感慨，「這麼漂亮的寶貝，真怕被人偷去了。」
小戲子抿嘴笑，「我怎麼能被人偷去。」
「就能。」
狄白的手撐在椅背上，彎腰把自己埋在小戲子的肩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