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你真金白銀掏出來,學校當然得表示感謝,讓你來給運動會冠軍頒獎,也是表示對你的尊重。」
星沉眼珠轉了轉,「那我是不是能給你頒獎了?」
楚洛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口甜的感覺變成了蜂房,到處都是蜜汩汩往外淌。
「這麼高興,我有什麼特別嗎?」
「想給你頒。」
「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就是想。」
「既然如此,」楚洛眉毛揚了揚,「那我就跑快一點。」
「必須跑快。」
「好。」
「必須贏。」
「知道啦,都聽你的。」
「輸了我會揍人的。」
「怎麼辦,現在好緊張。」
「屁啊,你哪裡緊張了!」
楚洛忙完,兩人在宿舍扯七扯八一直扯到中午,星沉訂好飯菜水果,才朝著化學實驗樓那邊去。
這一個星期,連樓下的保安大哥們,水果零食都不斷,現在他們看見他倆過來,遠遠就笑呵呵地跟他們打招呼。
「來啦!」
大家對星沉和楚洛的出現已經習以為常了。
星沉把送來的飯菜水果遞了一份給他們,打完招呼就和楚洛兩人上樓了。
樓梯上,楚洛輕輕感嘆一聲。
「慣會收買人心。」
星沉大笑,湊到他耳邊說:「那可不,連你都被收買了。」
「得意吧?」
「那可不!」
開門進屋後,楚洛先看了看屋裡盆栽的長勢,拿著小噴壺挑著幾株給澆了水,又把離窗台近的往陽光下移了移。
星沉看著他忙忙碌碌的樣子,把水果拼盤打開了,端手裡拿著叉子餵到他嘴邊。
楚洛蹲在地上,花兒在他面前開滿枝頭熱熱鬧鬧,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正好落在他揚起的笑臉上。
星沉抱著果盤,抿唇垂頭笑看他,正把叉子上的西瓜送進楚洛口中。
楚逸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的就是這如畫的一幕。
花似錦,人如玉,情......情意綿綿不盡。
星沉聽到開門聲轉頭,看見楚逸,笑著打招呼:「下班啦我的楚教授。」
沒等楚逸應聲,他又轉頭捏捏楚洛的臉。
「快起來,你哥回來了,趕緊吃飯。」
楚洛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知道啦。」
楚逸突然移開了目光。
他到衣架旁拿上了自己的衣服,白大褂都沒脫。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們自己吃吧。」
星沉追到門邊。
「什麼事那麼急啊,吃完了再走不行嗎?」
「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早上吃的遲,我現在還不餓。」
「那你等會餓了記得吃東西。」
星沉一邊叮囑他,一邊趕忙抽空想往他嘴裡多送幾塊瓜果。
楚逸定定看了他一會,星沉「啊」一聲示意他張嘴,楚逸才張口把他餵過來的瓜都吃下了。
「知道了。」
「什麼時候回來?」
「晚上吧。」
楚逸說完,抬眸看了楚洛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楚洛看著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等星沉轉過身來,他唇角已經揚起了大大的笑容。
星沉走過來餵了他一塊西瓜。
「這個世界要是沒有你的笑容了那可怎麼辦。」
「那麼喜歡我啊?」
「是喜歡你的笑臉。」星沉強調。
「那我每天笑給你看?」
「免費的?」
「你那麼多錢,當然要收費,不然多虧。」
「我那麼像冤大頭?」
「放心吧,一定給你個友情價。」
嗯,上一個說要給他友情價的人,最後爬上了他的......
打住,不許亂想。
「我謝謝你啊,趕緊吃飯!」
兩人吃完飯,楚洛說他還有作業要寫,就先回宿舍去了。
【大人,大人!】
楚洛一走,大黃突然激動地跳了出來。
「怎麼了黃兒?」
星沉把小貓咪抱進懷裡揉了揉,「怎麼激動成這個樣子?」
【仇恨值動了,減掉了10分!】
星沉的手一頓,猛地想起楚逸離開時,定定看他的那一眼。
「楚逸心動了?」
【應該是這樣。】
星沉並沒有感到多高興,他更多的是負罪感。
「好的,我知道了。」
【大人,努力了那麼多天終於有結果了,但是你好像不高興。】
星沉沉默了一會,朝房間裡的鮮花盆栽看了看。
「別擔心,不管怎麼樣,都要把仇恨值消滅乾淨的。楚逸既然心動了,為了他好也應該速戰速決,拖久了,對他反而不好。」
【我們家夜神大人真好。】
「好嗎?」
【大人最好了。】
「謝謝你啊小傢伙。」
大黃抬頭,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腦袋湊過去蹭了又蹭。
星沉躺在沙發上抱著小貓咪睡了個長長的午覺。
醒來時大黃已經回了識海,星沉呆呆坐了一會想著晚上跟楚逸的見面。
要說什麼,要怎麼做。
他得在儘量短的時間內,讓楚逸陷進來願意對他敞露愛意。
然後等到那個時候,再當個臭渣男,徹徹底底地拒絕人家。
就特麼一個神金!
星沉罵完自己,聽到手機響了,
葉媽媽讓他回家吃晚飯,星沉找了一堆藉口都瞞不過去,還是被葉媽媽劈頭蓋臉訓了一頓,說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浪,家都不要了。
但是訓完星沉還是堅決不回去。
在外面能躲多久就多久吧。
葉媽媽還在長篇大論時,新的電話進來了,星沉趕緊跟葉媽媽說有電話要接,在葉媽媽氣的跳腳的吼聲里,掛斷了她那邊的電話。
「喂,東子。」
星沉剛把電話接通,就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今天沒受涼吧?」
「沒事,老媽罵我呢。」
魏東在那頭奸笑:「是不是又要你回家,一家子為你做做政治思想?」
「你說這思想越做越歪,他們怎麼就不反思一下?」
「因為大家一致覺得該反思的只有你。」
「行了,再笑你大牙就掉了,說吧,什麼事。」
魏東收斂了笑聲,正色說:「查到了,四個月前,鄭子萬在郊區一家私隱度極高的射擊俱樂部,當眾強迫了一個幫朋友代班的女教練。
這女教練是職業選手,跟楚洛還是同門。事發二個月後,她收下了鄭子萬的錢,退役回了老家。」
短短几句話,就將發生的那一切描述了。
但是身在其中的那份恐懼,屈辱,求告無門,以及夢想再也舉不起來的痛,卻要在那女孩以後的人生里,永遠揮之不散。
所以,那一天,楚洛不僅僅是以身犯險,如果星沉不出現,他玩的可能也是星沉後來用的招數,以身飼虎。
同為職業選手,他最知道走到那女孩的高度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
長年累月的奮鬥成果,卻能被別人輕輕一碰,就碎成一地。
「我知道了,東子,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我明白。星星,這事吧,我心裡轉吧轉吧大概有數了,我也不細問你了。現在就一句話,楚家老二,是個厲害角色。」
星沉沒再說話。
掛掉電話後,他打開跟楚洛的對話框。
看著畫面上小小的頭像,點開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