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前。
星沉在方魚那裡得知校園裡就有一個黑液後,選擇在自習室,搞出了一點動靜。
那晚自習室又選出了新的人肉沙包,是那個一直背著烏龜殼在地上慢慢爬來爬去的女生。
星沉雖然不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但是他尊重這種不影響第二個人的喜好。
不知道女生怎麼惹到了旁人,那天星沉一進自習室就見到了她背著烏龜殼被吊了起來。
上課鈴聲還沒有響,圍在一旁的男生嘻嘻哈哈的先朝她的烏龜殼上出拳,女生被嚇的一聲聲尖叫。
星沉和雲摞走進自習室的時候,女生看到了他們。
她雖然知道在這裡求救,大概率是沒有人會出手幫助她的,但她還是在驚嚇中,抱著一絲希望朝兩人發出了求救聲。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真的很怕疼,我根本忍不住,救救我!」
她話說完,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女生絕望地閉上嘴巴,狠狠咬住了嘴唇,看著星沉的眼睛全是淚水。
星沉和雲摞對視一眼。
他倆本來就打算今天晚上找點事,弄出點動靜惹來紀律老師,去見識一下這個校園裡的黑液。
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整頓一下自習室。
星沉不知道這奇葩又詭異的自習室風格是怎麼產生的,他尊重大家的喜好,不管是喜歡虐人還是喜歡自虐,總歸開心就好。
有了上次豬仔亮的教訓,只要人家不求救,他就不會多管閒事。
但是現在女生在求救。
星沉想著正好趁這個機會順理成章地教訓一下那些不經過別人同意,就把別人當沙包的混蛋。
於是他一聲不吭地上去解開了吊著女生的繩子。
女生站在地上感激地看著他,怕給他惹麻煩並沒有直接跑開。
直到他伸手朝後面示意讓她回去坐著,女生才走回了座位上。
那幾個打人的男生臉色難看地把星沉圍在中間。
他們是知道深淺的,明白惹不起星沉,根本不敢對他出手。
但是他們又覺得教室和自習室的規矩是不一樣的,是星沉先壞了這裡的規矩,最起碼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他們圍著星沉,不動手,但也不讓他走。
雲摞悠閒地倚在講台邊上,只閒閒看著,沒動作。
宗震坐在底下桌子上,腳踩著凳子,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男生們都知道,他們要是敢動手,這兩個人能活撕了他們。
星沉拍拍帶頭打人的那男生的肩膀,笑著說道:「下次問清楚了,人家願意還是不願意。再敢強行把人吊上去,下次我就把你換上去,你最好思量一下,能不能經得住我打一頓。」
他不僅沒有壓低聲音,甚至故意放大音量,讓整個教室的學生都能聽見。
最先是宗震悚然一驚。
他不知道星沉的計劃,急急地跳到地上朝星沉噓了一聲,示意他小聲點。
隨後反應過來的是班裡的學生們,大家都被驚呆了,剛剛被星沉救下來的烏龜女生,猛地捂住嘴巴。
似乎在為星沉將要迎來的命運感到膽戰。
「別拿自習室的什麼破規矩來壓我,自由的前提是每個人都自願,否則我會教給你——我的規矩。」
宗震都快麻了,看到星沉一臉的無所謂,急的恨不得上去捂嘴。
但他怕自己一捂上去只會適得其反,於是轉頭想讓雲摞管管,這才發現雲摞也是一臉的漫不經心。
宗震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星沉好像是故意的。
這兩人大概是要合起來搞事情。
這邊動靜太大,那位長相奇醜的紀律老師很快出現在了門口。
宗震即使有準備,心還是「咕咚咕咚」地劇烈跳了起來。
紀律老師陰沉的目光看向星沉,圍在他周圍的那些男生早已經戰戰兢兢地讓到了兩旁。
「為什麼不遵守課堂紀律呢?」紀律老師說道。
星沉面不改色的看著他:「是課堂紀律還是你的紀律啊?」
所有的學生倒抽一口冷氣。
星沉猜測,大概他們上第一節自習課的時候,就接受了某種具有強烈視覺衝擊的違紀懲罰,加上後來被拖走的那些學生,所以潛意識形成了遵守紀律的慣性。
「可以殺人,可以放火,不可以喊疼,不可以求救,老師的紀律還真是別致。」倚在講台上的雲摞轉過頭,溫吞地說道。
班裡的學生們慢慢的回過味來,終於明白星沉是故意大聲說話的,他和雲摞這是要挑戰紀律老師的權威。
大家一起屏氣凝神地看著他們倆人,在心裡隱隱懷著期待,希望有人能夠真正的打破這所謂的課堂紀律。
紀律老師朝教室走進來,一邊走一邊開始變身成更醜陋的模樣,那巨大的圓鼻子和血盆大口看的人幾欲作嘔。
完全變身過後,他的速度變得非常快,像個影子一樣,張開血盆大口沖向了離門口近一點的雲摞。
打算一個一個收拾。
但他還沒衝到雲摞面前,猝不及防的一個凳子就摔到他的身上,震耳的碎裂聲後,木屑四分五裂地迸濺開來。
紀律老師在雲摞面前猛地停了下來,巨大的鼻子被砸塌了,血呼呼的往外冒。
他目光難以置信地看向旁邊的始作俑者。
宗震手裡又提起了一個凳子,對他笑眯眯地說:「再加一個我。」
星沉:「……」
全班同學:「……」
果然,「色膽包天」這個詞誠不欺我。
雲摞皮笑肉不笑的朝宗震瞥了一眼,出手迅捷,手掌中突然出現了一根繩狀物,像是有生命一樣的朝紀律老師的脖子上繞去。
那老師的反應也非常迅速,他已經意識到了敢公然挑釁他和課堂紀律的人,肯定是有幾把刷子的。
對雲摞的出手,他提前做了準備。
雲摞手一動,他圓滾滾的身子就敏捷地往旁邊翻去。
於是,這位紀律老師就被等在一旁的宗震再次用凳子精準的砸中了腦袋,宗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凳子再一次在他腦袋上四分五裂。
他懵逼的瞬間,雲摞的繩子已經死死地繞住了他的脖子上,陷進他的肉里。
他的嗓子立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醜陋的腦袋很快就變得通紅一片,脖頸上腥臭的血淅淅瀝瀝往下滴。
星沉默默朝雲摞看了一眼,又默默朝宗震看了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嘖,還挺有默契。」他感嘆一聲。
身後同時傳來了那兩人的聲音。
「誰跟他有默契?」
「誰跟他有默契?」
班裡同學:「……」
別否認了,你們真的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