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嬌軟小皇帝他浪到飛起(46)

  福公公回去後,將聞絡喝空的碗送到了星沉面前。

  星沉拿著碗看著上面的刮痕很是滿意。

  「我就知道他會喜歡,你看,連碗底都刮乾淨了。」

  福公公臉不紅心不跳地誇讚:「看來陛下於廚藝一道上,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那可不,別人不知道,皇叔的口味我自然了解。」

  聞絡總是情不自禁的誇他甜,還喜歡在他身上亂啃,多加點糖肯定沒錯。

  那些滋補的藥材那麼難聞,把滿滿的糖放進去熬得濃濃的,蓋住藥味,自然就不會那麼難吃了。

  星沉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翻鍋慢了,底下有點燒焦了。

  但是沒關係,顏色而已,不影響甜甜的口感。

  入口的東西,還是口感最重要。

  「信也給他了嗎?」

  「給了。」

  「那就行。」

  聞絡進西苑宮的這些天,星沉也很忙碌。

  御史台的摺子再次跟雪片似的飛來,全是彈劾他對攝政王的做法,拐彎抹角地罵他忘恩負義。

  這這幫言官的嘴巴,一個個跟開了光似的,罵人長篇大論還不帶髒字。

  星沉開始還看看,後來就直接扔一邊了,愛罵就讓他們罵去。

  早朝也不復往日的平靜。

  趙琛的黨羽自然不會一下子就偃旗鼓息,開始有了反攻倒算的苗頭。

  他們的主旨是,攝政王已經戴罪進入西苑宮,就該收回他的帥印,否則南疆一旦有什麼異變,群龍無首,必然無法及時應對。

  對他們而言,不管趙琛下一步要怎麼走,現在當務之急,都是趁此機會把攝政王的軍權全部奪下來。

  他們想奪,自然就有另一幫人不讓奪。

  於是,七天一次的早朝再次成了鬧哄哄的菜市場。

  星沉施展了他的拖延大法,總歸一切就是拖。

  這邊也不得罪,那邊也不答應,就是拖拖拖。

  倒是禁軍這邊,統領的位置空懸,閆歡走前推薦了他幾個人選,他這段時間把那幾人的家世往上倒查了三代,算是來了個政審。

  又私下讓人設置了一些考核,通過的人讓他們一一過來面聖,他親自細聊過後,才選定了其中一位提拔了上來。

  最讓他頭疼的是後宮的趙太后。

  宴會結束那天傍晚星沉去見她,她關著門讓星沉在外面足足站了半個時辰都沒有開門。

  星沉沒辦法,只能回去。

  那一夜,星沉後來快被聞絡折騰的散了架子,早上醒來時整個人都快癱了。

  大黃遠程幫他恢復身體屏蔽疼痛,但那一天他還是覺得哪哪都不得勁。

  下床尿個尿都感覺自己的腿跟不存在似的。

  那天他硬著頭皮誰也不見,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天。

  到了傍晚,還是拖著疲憊的身子到了趙太后門口。

  趙太后又是閉門不見。

  大黃告訴星沉,趙太后從宴會上回來後,就一直躺在床上。

  貓不擼了,麻將不打了,連飯都不願吃。

  星沉不知道她是在埋怨她自己看走眼了,還是在生氣他做這些事全都瞞著她,而且還利用她拖住趙琛。

  第二天再次無功而返。

  一直到第三天他三顧茅廬,趙太后才開門見他。

  星沉一見面就開門見山的問她:「母后想通了?」

  「不想通難道還能把你換了?哀家算是知道你為什麼不願留下一子半女了,沒有孩子哀家就只能依仗著你,有了孩子,你還擔心哀家會去父留子是不是?」

  「母后多慮了,您也不是那樣的蠢人。」

  「呵,說得好聽。」

  「母后,我們目的都是穩固蕭家的江山,兒臣的做法也許在您看來太冒進了,但兒臣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去做這件事的。」

  「可是你別忘了一件事,北疆的趙琛可以找人代替,南疆的聞絡卻不是誰隨隨便便代替得了的。」

  「兒臣自然沒忘。」

  「可如今,你雖然沒有除去他的帥印,卻讓他和廢太子共處一處,外面的猜測全是你要廢黜他。哀家還聽說了,朝上已經有眾多聲音討伐他,讓他交出帥印。」

  「母后的消息真是靈通。」

  「哼,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

  「我沒有,只是想說母后既然知道了就抽個空去勸勸他們,就是對您最忠心的那幾人跳的最狠。」

  「用得著的時候就知道你還有個母后了?」

  「母后說得這是什麼話,兒臣之前不是故意瞞您,舅舅是您的親哥哥,兒臣不是怕您會心軟嗎?」

  「他是我的親哥哥你還是我的親兒子呢。」

  「我這不是免了您憂心嘛。」

  「你總是有理。」

  「母后,您就心疼心疼兒子,幫兒臣壓一壓他們。連同舅舅,兒臣就全交給您了,他現在在家稱病呢。」

  「由著他委屈幾日吧,碰上這事誰能不委屈?不過,這也是他應得的,誰讓他野心越變越大的。」

  「謝謝母后理解。」

  趙太后嘆口氣搖搖頭。

  「你不打算除去攝政王帥印,就是還打算用他。可是你把他關進了西苑宮,把他和蕭顯劃歸一類,你能保證他出來後還能夠為你所用嗎?」

  星沉笑起來,臉上是志在必得。

  「要是不能的話,兒臣就不會把他關進去了。」

  趙太后一臉的疑惑:「這是什麼道理?」

  星沉得意地挑眉:「是我和他一起商量出來的道理。」

  趙太后緊緊皺著眉頭,盯著星沉看了一會,猛地站了起來。

  「不對......」

  星沉笑吟吟地說:「母后說說看哪裡不對。」

  「你根本沒想動聞絡,把他放在你舅舅前面只是為了殺雞儆猴,讓你舅舅放棄反抗。」

  「那是,連攝政王兒臣都說動就動,舅舅自然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而且,聞絡都束手就擒了,他自然會覺得兒臣已經萬事俱備了。

  就是吧,您把攝政王比成一隻雞,他聽到了大概會不太高興。」

  趙太后哪裡還有心情同他說笑。

  「慎兒,糊塗,你和攝政王聯手,你就不怕這一切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那如果他的命握在我手裡呢?」

  「......什麼?」

  「母后沒聽錯,他的命就在我手裡。您就把那幾位大臣和舅舅安撫好就行,剩下的,就請靜候佳音。」

  趙太后神情恍惚,半晌嘆口氣坐了下來。

  「到底是我老了,膽子變小了,你既然胸有成竹,那就去做吧。」

  她抬頭看向屋頂,像是透過雕花的梁木看著外面的藍天。

  「就算真敗了,也是瀟灑肆意一場,不比一輩子膽戰心驚地坐在那高高的位置上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