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將藥熬好,花霧給師余送進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師余喝藥沒什麼難度,一口氣將一碗藥喝完,仿佛一點也不苦,都沒見他皺一下眉頭。
以前生病,都是靠自己熬過去,要是能找到藥,哪裡還能嫌棄苦不苦。
藥里可能有安眠的藥物,師余喝完就開始犯困,很快就沉沉睡過去。
花霧坐在床邊,將師余從纏繞著他的被子裡拯救出來,讓他呼吸順暢起來。
她盯著少年染著幾分病氣的臉,指尖落在他額頭,順著眉梢滑落至眼角,整個掌心緩緩貼上他的臉,大拇指蹭過柔軟的唇。
她緩緩俯下身,吻在少年唇上。
是苦的。
……
……
師余這一覺睡得很沉,待他醒來,外面天色都黑了,房間裡燒著炭盆,溫暖如春。
他聽見窗外簌簌的下雪聲。
師余撐著身體坐起來,他低頭看一眼身上,只穿著貼身的裡衣。
他記得自己睡覺的時候,衣服沒脫……
師余不知道是花霧給他脫的,還是屠夫幫他脫的。
師余輕微抿下唇,嘗到了一絲絲的甜。
他愣了下,小心舔了下唇角,確定是甜味。
師余有些茫然。
「咕咕……」
師余這一覺睡得挺久,一點東西都沒吃,此時肚子開始跟他抗議。
這一叫,仿佛將他身體的飢餓感完全喚醒。
師余看下房間,也不知道什麼時辰……
倚竹居沒有其他人,師余不好吵醒花霧和屠夫,打算自己去拿點吃的墊墊肚子。
他拿起旁邊的披風披上,慢慢挪下床,雖然已經很小心,但還是碰到好幾下,疼得他臉都快擰成一團。
以前他受傷也沒感覺有多疼。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好疼……
師余挪到門邊,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他拉開房門,冷風攜裹著雪蜂擁而入,他捂著被颳得亂七八糟的披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師余挪出房間,風將雪刮到了走廊上,在走廊上結了一層薄冰。
師余扶著牆,往廚房的方向走。
結了冰的走廊濕滑不好走,師余還要顧著傷,半天也沒挪出去多少。
他以為去廚房很快,身上沒穿多的衣服,現在身上的溫度已經完全沒了,手腳冰涼、麻木。
……
……
砰——
花霧房間的燭火已經滅了,但她躺在床上沒睡著,此時聽見外面很大的悶響,驚得直接坐了起來。
陳倉東派人來滅口了?
這麼猖狂的嗎?
好大的狗膽!
花霧興沖沖地套上衣服,站到門邊聽了一會兒,結果沒聽見什麼異響。
她打開房門出去,準備去看看師余。
他要是被人滅……
花霧瞅著院子裡的那一團黑影,疑惑、茫然齊齊湧上心頭。
花霧挪到走廊邊,看著院子裡的人,「你大晚上……幹什麼呢?」
師余:「……」
師余說不出話,他感覺傷口都裂開了……
又冷又疼。
花霧跳下走廊,將他扶起來,見他身上冰涼,臉色難看,整個人都在發抖,也顧不上他為什麼大半夜在這裡。
花霧將師余帶回離得更近的,她的房間。
師余身上的披風都濕了,她兩下扒下來,上手摸了摸裡衣。
還好裡衣都是乾的。
花霧將他塞進被子裡。
「大半夜的你幹什麼呢?」
師余多多少少有些窘迫,悶聲回答:「餓了……」
「那你不知道叫嗎?」花霧無語,「是嫌自己沒被廢,非要折騰得斷胳膊斷腿?」
師余聽出花霧語氣不太好,沒敢再搭聲,被子下的身體,因為冷意輕顫。
被子裡很暖和,沾著她的氣息,他擁著被子,汲取殘餘的熱量給自己回暖。
花霧氣勢洶洶地離開房間,過了一會兒回來,手裡多了一碗熱粥和一碟醬菜。
花霧冷著臉拎過來一張小桌子,放在床上,又將他裹著扶起來,粗魯地將筷子往他手裡一塞。
「吃吧。」
師余:「……」
師余手還是冰涼,拿筷子都拿不太穩,而且他現在坐著……
師余看向花霧,「疼。」
「……」
花霧忍了忍,過去幫他調整一下姿勢,讓他側身半躺著,但是這樣他就沒法自己吃東西。
「我欠你的嗎?」花霧沒好氣,換了勺子餵他。
師余沒吭聲,很溫順地就著那一碟醬菜喝粥,熬得軟爛的粥溫度正好。
肚子的飢餓感很快得到緩解,喝下去的粥,也讓師余身體的溫度回升了不少。
師余吃完東西,花霧收拾的時候,他才出聲:「我以為你們睡了,不想吵到你們,所以才自己出來。」
他只是沒料到走廊會那麼滑。
花霧『呵』一聲:「今天晚上我要是沒出來,明天早上我就得去雪堆里找你。」
「……」
那也不至於。
他自己緩一緩,應該能回去。
「你這條命好歹是我辛辛苦苦呵護著的,你也珍惜一點吧。」
花霧心情不太好,揪著師余這棵小樹苗說了大半天。
師余可能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低著頭認了錯,並保證之後有事,會叫他們後,花霧這才偃旗息鼓。
師余瞧著她有點意猶未盡,趕緊道:「我困了……」
「你是豬嗎?剛睡醒又困了……」
花霧念叨兩句,懶得再折騰,讓他就在這個房間裡睡。
「那你?」
「床這麼大,你還想一個人占?」
「……」
花霧重新拿了一床被子,鋪在外面,師余被擠到裡面。
房間的燭火一滅,眼前的一切都陷入黑暗中。
師余剛睡醒,一點也不困。
他此時縮在被子裡,背對花霧躺著,在黑暗中睜著眼,靜靜聆聽身後的動靜。
……
……
夜深人靜,雪還在簌簌地下著。
花霧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被子裡多了一個人,冰涼的身體貼上來,凍得她一個激靈。
少年小心翼翼地往她這邊挪,生怕她醒了,頭髮絲都透著緊張。
花霧在心底嘆口氣,任由他挪過來。
師余能感覺到花霧醒了,他已經想好,她要是將自己推出去,他應該說什麼。
然而她什麼都沒做,任由他挪過來。
師余心跳微微加速,他伸出手搭過她的腰身,將臉埋在她頸間,嗅著她身上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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