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64)

  「不對!」

  溫清之很快反應過來。Google搜索

  原本略帶驚亂的神情一轉,成了滿眼的狐疑之色。

  「今日是圓月,這不該是平日裡的王上,但他此時出現在這,難道是我猜錯了?」

  他不敢確信。

  只能慢慢彎下腰,道:

  「王上,微臣深夜冒犯,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

  項煊亥低笑一聲。

  邁過門檻。

  他幽森的眸光掃過溫清之,卻然落到嬰淺身上時,陡然多出不少的歡喜。

  嬰淺連忙瞪大了眼,無聲地比劃道:

  「不准看我!繼續演下去!其他人呢?」

  項煊亥不大能聽懂她的話。

  但還是遵著嬰淺之前說了無數次的囑託,再次開口道:

  「罪該萬死?深夜出現在她的寢殿,你當你有幾條命,可以...」

  甚至連話都未聽完。

  溫清之已然站直了腰,回頭向著嬰淺一笑,道:

  「原來,不是王上。」

  「果然被你發現了。」

  嬰淺嘆了口氣,倒也沒多少的挫敗,直接同項煊亥揮了揮手,道:

  「既然如此,就莫要和他在演戲了,反正也怪無聊的,叫其他人進來吧!」

  「嗯?」

  此時的項煊亥不過六歲。

  哪裡能懂嬰淺和溫清之的交鋒。

  他眨了眨眼,俊美的面容上儘是茫然不解。

  嬰淺也愣住了。

  「其他人呢?我不是讓你找些侍衛將士什麼的,都一起帶過來嗎?再不濟的話,太監宮女也行啊!」

  「可是那些人,我都不認識,而且他們...」

  聽到項煊亥委委屈屈的回答。

  嬰淺人都傻了。

  這和她制定好的計劃,可不大一樣。

  本該在項煊亥聽到暗號之後,直接闖進門來,讓侍衛們一擁而上,制服住溫清之這個逆臣賊子。

  然而此時。

  不僅沒見到侍衛的影子。

  嬰淺的身邊,除了昏迷不醒的桃花,就只剩下一個六歲心智的項煊亥。

  「淺姑娘好布置,我可是差一點,就要信了。」

  溫清之此時已徹底放下心來。

  他身為相國,自對項煊亥了解甚多。

  除了在乍見那一刻,被嚇住之外,他幾乎是在項煊亥開口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

  「若是王上的話,在見到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了,又哪裡會和我說這些廢話?」

  溫清之打橫抱起了嬰淺,又笑道:

  「雖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個人,可是攔不住我的。」

  他瞧著不過一文弱書生的模樣。

  力氣卻是不小。

  懷裡抱著嬰淺這麼個大活人,手臂卻沒有絲毫顫抖。

  步伐也平緩穩健。

  溫清之想要帶著嬰淺離去,項煊亥卻忽然側過一步,擋了他前行的路。

  「等等!你要帶姐姐去哪?」

  「當然是回去我和她的家了。」溫清之腳步一頓,唇角的笑意越發開懷,道:「你不是王上,阻不得我的,不想吃苦頭的話,還是乖乖讓開吧。」

  「不要!」

  項煊亥用力搖頭,見溫清之仍抱著嬰淺不肯放手,他面色漸沉,眸底更是悄然浮起一抹銳芒。

  「把姐姐還給我!」

  見他不肯讓路。

  時辰又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擔心再出什麼變故。

  溫清之面露思索之色,半晌之後,他竟是道:

  「淺姑娘,你說若是王上受些傷,可否能讓你講出的故事,變得更加真實一些?」

  「溫清之!」

  嬰淺陡然瞪大了眼,咬牙道:

  「你敢傷王上,即為叛國,又和你的父親又何區別?」

  「他不是王上。」

  溫清之搖了搖,很是寵溺地笑了笑,柔聲道:

  「淺姑娘,在這一點上,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要如此威脅呢?」

  見他心意已定。

  嬰淺只能望向項煊亥,喝道:

  「快跑!」

  項煊亥如何,嬰淺並不在意。

  但眼前這個人,並非是那個暴君,而是只有六歲心智的小亥。

  若因了她的計劃。

  讓小亥平白受了些傷。

  嬰淺哪能看得下去?

  「不要!」

  但項煊亥卻是搖頭,即使已經在溫清之的身上,察覺到了清晰的惡意,他也依然不願離開。

  他的姐姐。

  哪裡能讓給其他人?

  溫清之唇角噙笑,薄唇微動,一聲尖銳的哨音劃破天際。

  「留他一命,只要他再攔不得我的路,即可。」

  也不知何時。

  一黑衣人如同暗影般,滑進了窗內。

  他低低應了一聲。

  從腰間摸出一柄軟劍,竟直接奔著項煊的雙目刺了過去。

  「溫清之,我艹你大爺!」

  嬰淺飆出一句髒話。

  袖口一抖。

  暗藏的簪子捏在掌心,毫不客氣了對準溫清之的肩頭。

  但他似乎早有防備。

  及時鬆開手。

  讓嬰淺掉到地上,自然也就刺了個空。

  溫清之抖了抖衣袖,笑道:

  「放心,不會真的對他如何的,畢竟他也算是王上。」

  嬰淺咬了咬牙。

  眸光緊緊盯著項煊亥。

  他並非暴君,不過一孩童心智,哪裡能比得過溫清之的暗衛。

  幾次險象環生間,身上已是傷痕累累,面頰更是被擦出一條劍痕,正在不停向外滲著血。

  但分明全身上下,都疼的不行。

  他卻仍強忍著,不願退開一步。

  小亥什麼都沒有。

  只有嬰淺。

  他不能再讓她離開了。

  嬰淺看的心急如焚,幾次都忘了一雙腿失去知覺,想要上前幫忙。

  但她動不得。

  甚至連想要上前,都得靠著雙臂的力道才行。

  眼見著軟劍刺進項煊亥的肩胛,嬰淺當即抬起頭,厲聲道:

  「讓他現在停手,我跟你走!」

  「好。」

  溫清之微微頷首,只瞥了黑衣人一眼,他就離開停了手。

  而渾身浴血的項煊亥。

  也緩緩倒了下去。

  他流血雖多,卻多為皮外傷。

  嬰淺才剛鬆了一口氣,就聽溫清之道:

  「可惜了淺姑娘的一片深情,等到了明日,王上就會只認為,他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拜你所賜的了。」

  全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嬰淺向著項煊亥勾了勾唇角,輕聲道:

  「莫怕,你閉上眼,睡一覺就好了。」

  小亥昂著頭。

  愣愣地看著嬰淺。

  不知為何。

  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燥意。

  小亥忽然意識到。

  若此時眼睜睜看著嬰淺離去,他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不要失去她...」

  看著嬰淺被溫清之抱在懷中。

  他們的背影逐漸遠去。

  項煊亥睜大了眼,眸底有猩紅的戾氣翻騰而起。

  「把她...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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