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51)

  「不可!」

  曲太傅豁然起身,快步跪拜在前,急聲道:

  「王上萬金之軀,哪可為了北燕餘孽陷入險境當中。Google搜索既然西域使臣想要進行這場生死斗,不如就讓北燕的長公主,自行下場來為自己博一條生路即可,怎可由王上屈尊降貴代勞?!」

  他這一開口。

  其他朝臣也都反應了過來。

  連忙跟著勸說不休。

  尉遲烈哪裡敢和項煊亥進行生死斗。

  只站在他的面前。

  被那雙如同深淵般的黑眸望過一眼。

  尉遲烈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連忙低下頭,道:

  「王上,臣不敢冒犯!」

  「既不敢冒犯,還敢提出這種要求來?西域使臣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曲太傅瞥過尉遲烈一眼。

  眸光頗為陰鬱。

  溫清之若有所思地望他一眼,之後才含笑道:

  「北燕雖已滅國,但嬰淺殿下卻為王上的座上賓,賽雅姑娘初次來到龍幽,即在王上的面前提出這等要求來,實在有些不大合適。」

  身為龍幽相國。

  溫清之開了口後,其他朝臣都不由噤了聲響。

  尉遲烈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所得到的消息,可未曾告知過,嬰淺在項煊亥的眼裡,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但若嬰淺得了項煊亥的庇佑。

  他們西域的血海深仇,又該如何是好?

  「不管北燕和西域之間,究竟有多少的深仇大恨,尉遲要代替賽雅姑娘,和嬰淺進行生死斗,怕是也有些過分在欺負,嬰淺殿下身後無人照拂了。」

  溫清之唇角噙笑。

  即使身處在如此場合下。

  他也依舊著一襲不染塵埃的白袍。

  神情更是溫潤有禮。

  然聽著溫清之離口的言論,卻讓尉遲烈面色更沉。

  心知事情到了這一步。

  已無法按照最初的設想走下去了。

  尉遲烈暗嘆一聲,道:

  「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

  溫清之忽然大步上前,向著項煊亥彎下腰,沉聲道:

  「臣等祝王上,武運昌隆。」

  有了相國為首。

  其他朝臣也都跟著站起身,向著他們的君王俯身拜下,異口同聲地道:

  「臣等祝王上,武運昌隆!」

  曲太傅先是一愣。

  心中暗罵了尉遲烈和賽雅不知多少句。

  但他也只能跟著彎下腰,再不好多說什麼。

  嬰淺望向下方這一宮殿人等。

  卻瞧不見一張臉。

  儘是整齊彎下的腰。

  她站在項煊亥的身側,見他似不打算去更換一身更易行動的衣著,仍一襲玄色龍袍,俊美的面容間不見半點波瀾。

  仿即將進行的,並非一場生死斗。

  而不過是一場無聊鬧劇一般。

  注意到嬰淺的視線。

  項煊亥看她一眼,

  他抬起大掌,粗糲的指腹撫過嬰淺的側頰,道:

  「等我。」

  嬰淺下意識歪過頭。

  蹭了蹭他滾燙的掌心。

  「嗯,等你吃夜宵。」

  薄唇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項煊亥垂眸望向跪在不遠處的尉遲烈,再次開口時,嗓音當中已尋不見半分情緒。

  「兵器,鎧甲,戰馬,你皆可隨意選取。」

  「王上....」

  尉遲烈猛地抬起頭。

  他原本小麥色的面孔,此時已徹底成了一片慘白。

  和項煊亥比試...

  他哪裡敢?

  但項煊亥卻仿若先一步猜到了尉遲烈的推脫。

  他緩步而下。

  嗓音越發冰凝。

  「既是爾等提出的古俗,豈是你說反悔,就能反悔的。」

  項煊亥走至尉遲烈身側。

  周身籠罩的氣勢。

  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項煊亥的下一句話,則直接要尉遲烈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聚集到了頭頂。

  「若再推拒,西域就無需存在了。」

  「王上!」

  賽雅急了。

  連忙跪行上前。

  她拽住項煊亥的衣角,顫著嗓子道:

  「這都是我一人的想法,和兄長及西域並無關係,還請王上寬宏啊!」

  「住口!」

  尉遲烈還是第一次,對著賽雅用出如此兇狠的口吻。

  眉宇間的陰沉。

  嚇得賽雅頓時花容失色,連美眸當中都浮出了點點淚意。

  「兄長...」

  尉遲烈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卻並未去安慰賽雅,只深吸了口氣,道:

  「臣既提出如此要求,自然會遵循承諾,只望王上莫要再懲治賽雅,她雖驕縱,卻是一心為了西域,並無什麼其他的想法。」

  「你的廢話,倒是不少。」

  項煊亥隨意從一邊的侍衛手裡,抽出一把佩劍,也不多查看一眼,面無表情地道:

  「若在多說一句,你就拿著你的妹妹的人頭,當做武器吧。」

  尉遲烈當即慌了。

  而賽雅,則嬌軀打顫。

  望向項煊亥的眼眸當中,也沒了方才的愛慕之意,只剩下濃到化不開的驚懼。

  她之前雖聽過了,不少有關於暴君的傳聞。

  但畢竟為道聽途說。

  一見項煊亥,瞧了她從未見過的俊美模樣,頓時魂兒都飛了起來,還哪裡能想到那些傳聞。

  然而到了此時。

  親耳聽到了項煊亥說出的話。

  那毫無感情,將人命視為草芥的言談。

  讓賽雅徹底怕了。

  她木愣愣地跟在尉遲烈的身後。

  走到殿外勻出的空地前。

  賽雅盯著那些在短短時間內,就被準備好的武器架,無數泛著寒光的鋒刃,靜靜躺在其上,仿若都在期待著接下來的殘酷戲碼。

  她打了個寒顫。

  強烈的悔意在一瞬間充斥了大腦。

  「賽雅知錯了...」

  賽雅小跑到尉遲烈的身側,拽著他的衣袖,一雙猶如小鹿般的棕眸,此時只剩下了濃重的慌張。

  「兄長,怎麼辦?賽雅不要你死,賽雅也不要族人出事,不然我們再去求王上吧?只要不進行生死斗,讓我們做什麼都...」

  「賽雅。」

  尉遲烈低嘆一聲,打斷了賽雅的話。

  「我們沒有談條件的本錢。」

  「可是我不想你死!」

  賽雅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她死死拽著尉遲烈的袖子,怎都不願意鬆開。

  「我來嫁給王上,王上會喜歡我的,許到時候一高興,就會...」

  「喜歡?暴君無心,又哪裡會喜歡誰?」

  尉遲烈再次不讓賽雅把話說完。

  「只要王上一聲令下,龍幽的鐵蹄會踏平西域,我們賭不起。」

  他拍了拍賽雅的頭。

  向著項煊亥瞥去一眼,尉遲烈的眸底有寒光一閃而過。

  再次開口時。

  他的嗓音忽然被壓低了不少。

  「不過,兄長也不一定會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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