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46)

  曲琳琅滿心得意,正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將之前受到的屈辱,都一併用嬰淺的鮮血洗刷乾淨。Google搜索

  然她一跟著安寧郡主踏進門。

  眸光掃見帷幔,卻是率先瞧見了男人高大的身影。

  曲琳琅當即傻了眼。

  尤其又窺見,嬰淺似坐在他的懷中,正借著他的手,慢悠悠地品著一勺湯。

  忽然鬧出這等動靜。

  安寧郡主還能去而復返。

  嬰淺著實不懂。

  畢竟腦袋這個東西,再蠢也是有一個限度的。

  但安寧郡主卻能打破常規,也是相當的不容易。

  「你這是...」

  嬰淺歪了歪頭。

  話還未說完。

  另有一道焦急的嗓音響起。

  「郡主,我都已經告訴過你,莫要再來找嬰淺姑娘的麻煩了,她與其他的北燕人不同,並無什麼複雜的心機,也沒想過要針對你呀!」

  她不出聲的話。

  嬰淺還真沒注意到站在安寧郡主身後的曲琳琅。

  沒想到這曲琳琅的身子骨,竟這般好。

  一步一跪地走了三日的路途。

  竟還能活蹦亂跳。

  怕不是個屬蟑螂的。

  曲琳琅忽見到項煊亥的慌張,此時已稍稍平復了些。

  腦中轉悠著甩鍋之法。

  她偷瞥了安寧郡主一眼,裝作並未注意到項煊亥的模樣,再次苦口婆心地道:

  「雖然郡主和嬰淺姑娘,方才有過一點不愉快,但那都只是誤會,郡主就不要再找嬰淺姑娘的麻煩了。」

  「你說什麼呢?」

  安寧郡主回頭看她一眼。

  顯然還未明白。

  曲琳琅這前後的態度,為何變得如此之快。

  還是還是一副,和她同仇敵愾,恨不得將嬰淺就地處決的模樣。

  這一會兒...

  怎就忽然變了一副臉?

  安寧郡主正疑惑著。

  曲琳琅已經不再理會她,視線望向帷幔,她忽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王上?!」

  她這一套演技。

  可謂相當的行雲流水。

  就連眼裡的驚訝,都為恰到好處的程度。

  嬰淺都險些要為曲琳琅起立鼓掌。

  這是何等的反應速度?

  由撞進門,再至看到項煊亥。

  曲琳琅已從怒氣沖沖轉成了溫聲軟語。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只是可惜了安寧郡主,再一次成為了她手裡握著的刀。

  「王上?」

  安寧郡主也愣了。

  被曲琳琅挑唆的怒氣,直接沖昏了腦子,她直到此時才注意到帷幔後的高大男子。

  且被她恨的牙根直癢的嬰淺。

  此時正窩在項煊亥的懷中,眼也不抬地喝著湯。

  「呦呵。」

  嬰淺將最後一點湯咽下肚子。

  這才向著傻了眼的安寧郡主招了招手,還笑著道:

  「一天之內居然能見兩次,我們還真是有緣分,郡主殿下。」

  面容在一瞬間失了血色。

  仿若全身的血液,都在看到項煊亥的一瞬間,被凍結在了身體當內部。

  安寧郡主再站不穩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她全身打顫,從口出吐出的聲響,都帶著如同悲鳴一般的恐懼。

  「王上,我..我...」

  牙關不停撞擊在一處。

  讓安寧郡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若知曉項煊亥此時在嬰淺身邊。

  她是多長十個膽子,都不敢再向著後宮踏進半步。

  「王上。」

  曲琳琅也跟著俯身下跪。

  她哀嘆一聲,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才道:

  「方琳琅在宮門口,碰見了安寧郡主,見安寧郡主怒氣沖沖的,似想要來找嬰淺姑娘算帳,琳琅實在阻攔不住,於是只能跟著一同過來。」

  這一番言辭,曲琳琅已經斟酌過無數次。

  估摸著將自己全然置身事外,還能留下一個良善大方的好印象,才被她說出口去。

  只曲琳琅偷眼去看項煊亥。

  他並無什麼表情。

  將嬰淺的小手圈禁在大掌之中,仿若正專心致志的,褻玩著她的白玉似的指尖。

  「曲琳琅!」

  安寧郡主猛地轉頭看向曲琳琅。

  滿眼皆是不可置信。

  分明是因為曲琳琅的慫恿,她才會重新來找嬰淺的麻煩。

  怎到了這時。

  曲琳琅卻將責任撇的乾淨,落了滿身的純潔無辜。

  「你這個賤人!」

  安寧郡主低吼一聲。

  竟不顧儀態,揮起手臂要去扇曲琳琅的巴掌。

  「郡主。」

  曲琳琅不緊不慢地躲開,唇角盪出一抹極為天真的笑來。

  「你這是做什麼?我之前可是已經告訴過你,莫要如此衝動了,是你自己非要這麼做,我攔都攔不住呢。」

  盯著她盛滿笑意的臉。

  安寧郡主禁不住渾身發抖。

  她忽然想到了嬰淺給過她的那些提醒。

  眼前這個長了一張天仙模樣的人。

  才是最為惡毒的倀鬼!

  「王上,我知錯了!」

  安寧郡主深吸了口氣,將曲琳琅記恨心底,她頂著翻湧在心頭的躁意,膝行著向著項煊亥爬去幾步,顫聲哀求道:

  「我不該衝撞嬰淺姑娘,也不該此時踹門進來,我真的知錯了,還請王上饒命...」

  她真的怕了。

  一想到可能會到來的懲處。

  安寧郡主眼前陣陣發黑,膝蓋更是軟到不行,幾次都險些要趴在地上。

  「知錯?」

  項煊亥終於開口。

  那不含任何情緒的嗓音,讓安寧郡主肩頭一縮,險些沒直接昏過去。

  將嬰淺的一縷黑髮纏在指尖,他居高臨下地瞥去一眼,再次道:

  「孤若是沒記錯,你的郡主之位,是先皇封的吧?」

  安寧郡主不知其意,只小心翼翼地應:

  「是,先皇念在我年幼喪父,於是下了皇命冊封安寧郡主予我為封號,我一直感念在心,每日為先皇祈福,不敢有一日錯慢。」

  「很好。」

  項煊亥微微頷首。

  也不知究竟為何種意圖。

  但安寧郡主卻是眼睛一亮。

  項煊亥雖從不在意什麼親情,但她這名頭,畢竟是先皇賜下,又是他至親兄弟所留下的唯一的血脈。

  想來。

  也是會留有一絲情面。

  安寧郡主悄然松下了一口氣,回過頭去,狠狠瞪了曲琳琅一眼。

  等她解決了這樁危機。

  不管是嬰淺,還是曲琳琅,都要給她好看!

  安寧郡主已在心裡想起,對付她們的法子。

  就聽項煊亥低笑一聲,沉聲道:

  「先皇?不過是個老東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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