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44)

  「姑娘,奴婢有大事要稟告。記住本站域名」

  千秋忽然開口。

  搶在了安寧郡主之前。

  安寧郡主頓時鬆了口氣,不由向著千秋望去一眼,心裡更是想著,這賤婢張嘴的時機倒是不錯,勉強算是幫她解了圍。

  「不著急。」

  嬰淺擺了擺手。

  知曉千秋是不願讓她徹底得罪了安寧郡主。

  如此,才會忽然出聲,想要遞出這個台階來。

  但且不說。

  嬰淺和安寧郡主間,早已沒了緩和的餘地。

  她也完全不在意。

  是否會被一個郡主厭惡記恨。

  「快點道歉。」

  嬰淺拍了拍千秋的面頰,唇角的弧度越發甜膩。

  「不然我就把你的頭髮,全都送去給溫清之,告訴他這都是你脫下來的頭髮,讓他以後一見了你,就會夜夜做噩夢。」

  「你敢?!」

  一提到溫清之,安寧郡主瞬間激動了起來。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敢。」

  嬰淺歪著頭。

  面頰浮起一層薄紅。

  讓她瞧著更為艷麗多情。

  「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浪費,要麼給我低頭,要麼...」

  嬰淺主動上前一步,將拔下來的頭髮,在安寧郡主眼前晃了晃。

  「你就這輩子,也莫要再想長頭髮了。」

  她這威脅屬實有些厲害。

  安寧郡主忍著不停翻上心頭的屈辱,緩緩低下了頭。

  「是本郡主錯了...」

  「滾吧。」

  嬰淺勉強滿意。

  然而這於往來而言,十分不敬的言辭,在此時的安寧郡主聽來,卻不亞於什麼仙音妙樂。

  保住了滿頭秀髮,她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快步離去。

  但臨走之前。

  安寧郡主還不忘了在綠衣宮女的身上,撒氣似的狠狠踹了一腳。

  綠衣宮女吃痛。

  也不敢嚷。

  只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嬰淺看了眼安寧郡主氣沖沖的背影,也沒再留。

  千秋連忙去扶了她。

  面上流出一抹遲疑之色。

  她似斟酌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

  「姑娘,你無需為奴婢如此的,安寧郡主日後定然會報復...」

  千秋的聲音越來越輕。

  眸底的愧色,卻反而逐漸濃重了起來。

  「沒關係,安寧郡主本就恨我。」

  嬰淺一臉無所謂,仿若一位地位尊崇的郡主,並不值得她多看一眼似的。

  「且她本來就是因為我,才來找你的麻煩,你無需自責。」

  「可是...」

  千秋遲疑著。

  攙扶嬰淺進了寢殿,她站在一旁,雙手緊緊抓著衣擺,似還有什麼話想說一般。

  「怎麼了這是?」

  嬰淺倒了杯茶,送到唇邊慢慢抿著,隨口道:

  「你這副模樣,我倒還真不太習慣。」

  她口不過心。

  只如閒聊般的話一出口。

  千秋卻忽然跪倒在地,重重磕了兩聲響頭,道:

  「姑娘救奴婢性命,奴婢之前卻懷疑了姑娘,奴婢有錯,無顏再留在姑娘身邊照顧,還請姑娘責罰!」

  這陣仗來的太過突然。

  嚇的嬰淺連茶杯都險些沒拿住。

  原來這千秋。

  並非成日裡冷著個臉,一副智慧機器人成精的模樣。

  只是死心眼。

  「沒事。」

  磕頭聲太過響亮,嬰淺都怕千秋把腦袋磕壞了,連忙單腿蹦上前,虛虛扶了她一把。

  「你畢竟是龍幽的人,認識我也沒幾日,懷疑也是正常。」

  莫說是千秋了。

  當龐林出現的那一刻,連嬰淺都在納悶著,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項煊亥身邊,一直忍辱負重。

  「姑娘,奴婢有錯。」

  千秋腦袋裡,估計只有一根筋。

  力氣卻還不小。

  嬰淺拽了她幾下,硬生生沒拽起來,反而累出了一身的汗。

  「你快起來...」

  她實在沒辦法,只能道:

  「我腿疼。」

  千秋一愣。

  緊接著如同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似的。

  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

  然後背起嬰淺,健步如飛地跑到了床邊,將她放在了床上,又裹緊了小被子,之後又想跑去找大夫。

  「你給我消停會兒。」

  嬰淺頭都大了。

  連忙拽住了千秋。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後才一臉緊張的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問:

  「姑娘,還疼嗎?」

  「不疼了。」

  嬰淺翻了個身,將被子向下拽了拽,免得喘不上氣。

  「對了,你之前說的大事,是真的有,還是在唬安寧郡主的?」

  「是真的有。」

  千秋用力點了點頭。

  但緊接著。

  她的面上竟流露出了一抹古怪的驚慌之色。

  仿即將離口的,並非是普通的言辭。

  而是能淬了毒的刀鋒暗箭。

  「曲太傅聯合了幾位朝臣上書,他們想要..想要...」

  千秋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半晌。

  才顫聲道;

  「想要當眾誅殺北燕長公主,以儆龍幽國威!」

  「他們...」

  嬰淺一愣,喃喃道:

  「想要殺我?」

  「曲太傅是曲姑娘的父親,知曉了曲姑娘吃虧,他定然要氣惱的緊,但這次他還夥同了其他朝臣,也就不會被誰說是私仇,而是借了國讎為由頭,也好顯得理所應當。」

  千秋越說越急,連汗都冒了出來。

  「奴婢是聽網上身邊奉茶的鎖銀說的,八成不會假,請姑娘快些想辦法吧。」

  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然嬰淺卻仍沒什麼表情。

  只在眼底最深處,流轉著一抹深思。

  曲太傅聯合官員上書,要想處死一個敵國公主,儆龍幽國威,慰戰死的英靈,這理由找的可當真大義凜然。

  怕是任誰,都找不出反駁的藉口。

  畢竟。

  以嬰淺一人性命。

  換來民心所向。

  連嬰淺都覺得這樁買賣值的很。

  只是曲琳琅還沒收拾掉。

  竟然又有個曲太傅冒了出來。

  還更為難纏。

  真是麻煩。

  嬰淺嘆了口氣,提起被子蓋住半張臉,想要先睡一覺在說。

  但千秋面色卻陡然一變,看向門外,她急聲道:

  「姑娘,王上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千秋牙關打顫。

  眼裡的慌張再掩不住。

  項煊亥這次前來,很有可能就是來宣判嬰淺的死刑。

  嬰淺坐起身。

  看向方踏進門,那一襲玄衣的俊美男子。

  撞見他幽森的眸光。

  她那一顆心,也隨之漸漸沉入谷底。

  現在。

  她的生死。

  已全然掌握在了項煊亥一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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