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在劇痛之中睜開眼。Google搜索
腦內的神經在尖叫著抽搐,小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她只能看到晃動著的大片血色,將視線都染的模糊不清。
「淺姑娘?」
耳畔傳來男子柔和的嗓音。
嬰淺濃長的睫羽微微一顫,眸光轉動,她費了點力氣,才看清身邊那個白色影子,長了溫清之的模樣。
「溫大人?」
「是我。」
溫清之微微頷首,見嬰淺終於清醒過來,他也不自覺的,悄然鬆了一口氣。
「你的傷勢不輕,才進行了縫合,此時血還未徹底止住,萬萬不可再擅動了。」
嬰淺張了張嘴。
本想要道謝。
但她流了太多的血,又無時無刻,不在體會著鑽心般的疼痛。
身體宛如被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喘息都費力。
實在沒有多少力氣,再去開口道謝了。
好在溫清之似乎知曉她的狀態,溫聲安慰道:
「你的傷剛縫了針,此時定疼得厲害,莫要說話了,歇著就好。」
「也…還好,多謝溫大人了。」
嬰淺勉強吐出一句。
眼前已陣陣發黑。
她眯著眼,美艷的面龐只剩蒼白,鬢角的碎發黏在側頰,失了血色的唇輕啟著,從中溢出破碎的呼吸聲。
溫清之清楚嬰淺此時正在體會的痛苦。
但即使如此。
她也在倔強地咬緊牙關。
連一點脆弱,都不願暴露在他面前。
溫清之看著她,眼前竟莫名浮現起嬰淺在宮殿內起舞時的場景。
她步步印血。
若依舊傲然卓世。
美的驚心動魄。
溫清之難得有些出神,甚至當項煊亥走到身側,才堪堪反應過來。
他連忙後退一步,道:
「王上,嬰淺姑娘已經醒了。」
項煊亥並未理會他。
一雙如同深淵般的黑眸,只定定注視著躺在床榻上,一身狼狽的女子。
「疼…」
嬰淺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
竟抬起手。
拽住了項煊亥的袖口。
眸底有淚光浮動,她說:
「全身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方才面對溫清之時,嬰淺一句不適,也未離過口。
表現的相當雲淡風輕。
然到了項煊亥面前。
她瞬間眼淚汪汪,晃著他的袖子,止不住的嚷嚷著疼。
但這份毫不掩飾的偏頗。
成功愉悅了項煊亥。
【提示:項煊亥好感度+10】
聽到系統的電子音,嬰淺立刻更加努力的抽抽搭搭。
不枉費她這一場戲。
一點皮外傷,換十點好感度…
不虧!
項煊亥如同哄寵物似的,拍了拍嬰淺的手,然後同溫清之吩咐道:
「你先下去。」
「是。」
走到殿門口。
溫清之也不知為何,竟回眸看了一眼。
從他的角度,已經不能得見嬰淺的身影,只能窺得她拽在項煊亥袖口的一截指尖。
白的像玉。
還正撒嬌似的晃個不停。
讓他想要忽視都難。
只一眼。
溫清之再不多留,踏過門檻,反手關上了門。
殿內只剩下嬰淺和項煊亥,她打了個哈欠,忍著無時無刻不在泛起的疼痛,懶洋洋地道:
「王上,我都病成這樣了,應該不用再吃素了吧?」
她剛才清醒過來。
然所訴的第一件事。
既不是告狀,也並未哭訴。
反而心心念念的,儘是晚飯都能吃些什麼。
項煊亥愈發看不清她。
這種無法將她盡數掌控的感覺,讓他很是不喜。
嬰淺演了半天。
也沒得來什麼回應。
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恰好撞進項煊亥幽森的眼眸當中。
他也正在望著她。
俊美的面容仿覆了一層寒霜。
桀驁而危險。
落向嬰淺的視線,也似在瞧著什麼新鮮的獵物。
她心跳一亂。
忽有了一種踩在懸崖邊的感覺。
一時不慎。
既粉身碎骨。
「王上?」
嬰淺撐著虛軟的嗓子,再次軟軟喚了項煊亥一聲。
項煊亥伸出手,修長的指尖撩過她被汗打濕的鬢髮,他道:
「你不惱?」
他可算開了口。
嬰淺悄然緩下一口氣。
項煊亥太過多疑。
許是方才表現的太過不以為意,讓他多了心。
她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謹慎著。
「安寧郡主和曲琳琅姑娘都是貴人,不過是教訓了一個連奴隸都不如的亡國公主,我哪敢惱。」
嬰淺斟酌著言辭,緩緩道:
「即使她們殺了我,也不算錯。」
項煊亥輕笑一聲,指尖沿著嬰淺的面頰滑動,最後落在她泛白的唇上,輕揉而過。
「你倒是想得開。」
細微的刺痛感傳來。
她的唇間有無數細小的傷口。
然而嬰淺卻是柔了眉眼,歪過頭,在他掌心蹭了蹭。
「我是依靠王上,才保住這條性命的。」
她說的坦誠。
也沒有隱瞞欺謊的意思。
同項煊亥幽森的黑眸對視,嬰淺在他指尖輕咬了一口,道:
「只要能討好著王上,我就能繼續活下去,難道還不足夠嗎?至於其他人,他們既不敢要了我的性命,只是一些小懲而已,我還受得住。」
濡濕掃過指尖。
緊接著。
就是一陣陌生的熱度。
嬰淺頂著一副脆弱又無辜的神情。
眼眸當中。
更是盛滿了崇敬。
仿若一隻被逼迫進了絕境的當中的小動物。
她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只能選擇。
投進最為強大的王者的懷中。
妄圖得到他的庇護。
「很好。」
項煊亥輕笑一聲。
薄唇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扯過嬰淺的一縷黑髮,細細繞在指尖。
然後俯下身。
挨近了她。
彼此之間的距離,在一瞬間縮減到了極致。
嬰淺下意識想要後退。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危機感,在瞬間湧進了心口。
她被困在了一個充滿了兇險的狹小空間。
項煊亥和小亥分明是同一個人。
但身上的氣息。
卻有些不同。
一個凜冽強勢。
一個低緩溫和。
叫嬰淺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記住你的話。」
項煊亥低沉的嗓音浮在嬰淺。
她打了個寒顫。
想要退開下。
然而才有了點瑟縮的動作,就被兇狠地掐住了下頜。
項煊亥的唇幾乎要貼上嬰淺的耳垂。
滾熱的氣息噴灑而來。
從他口中講出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被嬰淺清清楚楚的聽得,並且銘篆進心。
項煊亥道:
「若是膽敢背叛,孤定會讓你,後悔今日這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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