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22)

  嬰淺在劇痛之中睜開眼。Google搜索

  腦內的神經在尖叫著抽搐,小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她只能看到晃動著的大片血色,將視線都染的模糊不清。

  「淺姑娘?」

  耳畔傳來男子柔和的嗓音。

  嬰淺濃長的睫羽微微一顫,眸光轉動,她費了點力氣,才看清身邊那個白色影子,長了溫清之的模樣。

  「溫大人?」

  「是我。」

  溫清之微微頷首,見嬰淺終於清醒過來,他也不自覺的,悄然鬆了一口氣。

  「你的傷勢不輕,才進行了縫合,此時血還未徹底止住,萬萬不可再擅動了。」

  嬰淺張了張嘴。

  本想要道謝。

  但她流了太多的血,又無時無刻,不在體會著鑽心般的疼痛。

  身體宛如被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喘息都費力。

  實在沒有多少力氣,再去開口道謝了。

  好在溫清之似乎知曉她的狀態,溫聲安慰道:

  「你的傷剛縫了針,此時定疼得厲害,莫要說話了,歇著就好。」

  「也…還好,多謝溫大人了。」

  嬰淺勉強吐出一句。

  眼前已陣陣發黑。

  她眯著眼,美艷的面龐只剩蒼白,鬢角的碎發黏在側頰,失了血色的唇輕啟著,從中溢出破碎的呼吸聲。

  溫清之清楚嬰淺此時正在體會的痛苦。

  但即使如此。

  她也在倔強地咬緊牙關。

  連一點脆弱,都不願暴露在他面前。

  溫清之看著她,眼前竟莫名浮現起嬰淺在宮殿內起舞時的場景。

  她步步印血。

  若依舊傲然卓世。

  美的驚心動魄。

  溫清之難得有些出神,甚至當項煊亥走到身側,才堪堪反應過來。

  他連忙後退一步,道:

  「王上,嬰淺姑娘已經醒了。」

  項煊亥並未理會他。

  一雙如同深淵般的黑眸,只定定注視著躺在床榻上,一身狼狽的女子。

  「疼…」

  嬰淺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

  竟抬起手。

  拽住了項煊亥的袖口。

  眸底有淚光浮動,她說:

  「全身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方才面對溫清之時,嬰淺一句不適,也未離過口。

  表現的相當雲淡風輕。

  然到了項煊亥面前。

  她瞬間眼淚汪汪,晃著他的袖子,止不住的嚷嚷著疼。

  但這份毫不掩飾的偏頗。

  成功愉悅了項煊亥。

  【提示:項煊亥好感度+10】

  聽到系統的電子音,嬰淺立刻更加努力的抽抽搭搭。

  不枉費她這一場戲。

  一點皮外傷,換十點好感度…

  不虧!

  項煊亥如同哄寵物似的,拍了拍嬰淺的手,然後同溫清之吩咐道:

  「你先下去。」

  「是。」

  走到殿門口。

  溫清之也不知為何,竟回眸看了一眼。

  從他的角度,已經不能得見嬰淺的身影,只能窺得她拽在項煊亥袖口的一截指尖。

  白的像玉。

  還正撒嬌似的晃個不停。

  讓他想要忽視都難。

  只一眼。

  溫清之再不多留,踏過門檻,反手關上了門。

  殿內只剩下嬰淺和項煊亥,她打了個哈欠,忍著無時無刻不在泛起的疼痛,懶洋洋地道:

  「王上,我都病成這樣了,應該不用再吃素了吧?」

  她剛才清醒過來。

  然所訴的第一件事。

  既不是告狀,也並未哭訴。

  反而心心念念的,儘是晚飯都能吃些什麼。

  項煊亥愈發看不清她。

  這種無法將她盡數掌控的感覺,讓他很是不喜。

  嬰淺演了半天。

  也沒得來什麼回應。

  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恰好撞進項煊亥幽森的眼眸當中。

  他也正在望著她。

  俊美的面容仿覆了一層寒霜。

  桀驁而危險。

  落向嬰淺的視線,也似在瞧著什麼新鮮的獵物。

  她心跳一亂。

  忽有了一種踩在懸崖邊的感覺。

  一時不慎。

  既粉身碎骨。

  「王上?」

  嬰淺撐著虛軟的嗓子,再次軟軟喚了項煊亥一聲。

  項煊亥伸出手,修長的指尖撩過她被汗打濕的鬢髮,他道:

  「你不惱?」

  他可算開了口。

  嬰淺悄然緩下一口氣。

  項煊亥太過多疑。

  許是方才表現的太過不以為意,讓他多了心。

  她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謹慎著。

  「安寧郡主和曲琳琅姑娘都是貴人,不過是教訓了一個連奴隸都不如的亡國公主,我哪敢惱。」

  嬰淺斟酌著言辭,緩緩道:

  「即使她們殺了我,也不算錯。」

  項煊亥輕笑一聲,指尖沿著嬰淺的面頰滑動,最後落在她泛白的唇上,輕揉而過。

  「你倒是想得開。」

  細微的刺痛感傳來。

  她的唇間有無數細小的傷口。

  然而嬰淺卻是柔了眉眼,歪過頭,在他掌心蹭了蹭。

  「我是依靠王上,才保住這條性命的。」

  她說的坦誠。

  也沒有隱瞞欺謊的意思。

  同項煊亥幽森的黑眸對視,嬰淺在他指尖輕咬了一口,道:

  「只要能討好著王上,我就能繼續活下去,難道還不足夠嗎?至於其他人,他們既不敢要了我的性命,只是一些小懲而已,我還受得住。」

  濡濕掃過指尖。

  緊接著。

  就是一陣陌生的熱度。

  嬰淺頂著一副脆弱又無辜的神情。

  眼眸當中。

  更是盛滿了崇敬。

  仿若一隻被逼迫進了絕境的當中的小動物。

  她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只能選擇。

  投進最為強大的王者的懷中。

  妄圖得到他的庇護。

  「很好。」

  項煊亥輕笑一聲。

  薄唇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扯過嬰淺的一縷黑髮,細細繞在指尖。

  然後俯下身。

  挨近了她。

  彼此之間的距離,在一瞬間縮減到了極致。

  嬰淺下意識想要後退。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危機感,在瞬間湧進了心口。

  她被困在了一個充滿了兇險的狹小空間。

  項煊亥和小亥分明是同一個人。

  但身上的氣息。

  卻有些不同。

  一個凜冽強勢。

  一個低緩溫和。

  叫嬰淺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記住你的話。」

  項煊亥低沉的嗓音浮在嬰淺。

  她打了個寒顫。

  想要退開下。

  然而才有了點瑟縮的動作,就被兇狠地掐住了下頜。

  項煊亥的唇幾乎要貼上嬰淺的耳垂。

  滾熱的氣息噴灑而來。

  從他口中講出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被嬰淺清清楚楚的聽得,並且銘篆進心。

  項煊亥道:

  「若是膽敢背叛,孤定會讓你,後悔今日這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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