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皇弟不可以!(30)

  夏侯淵雖是覺著有些奇怪。

  但也並未多想。

  只忙著去瞪夏侯璟了。

  夏侯璟輕笑一聲,眼裡閃過一抹不屑,並未再去理會他,只低了頭,跟著嬰淺柔聲道:

  「準備了些點心,聽望秋說你今個都沒吃過什麼,快回去用些吧。」

  嬰淺眼睛一亮,忙點點頭。

  「好。」

  她急著回去,也沒注意著,夏侯璟並未鬆開她的手。

  仍牢牢的,十指相扣。

  少年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身形拔高的很快,連手掌都比之前寬大了不少。

  已足夠包裹住嬰淺的手。

  將她密密實實的,圈在屬於自己的領地當中。

  夏侯璟垂了眸,眼底閃過一絲愉悅。

  他們正要離開。

  夏侯淵卻是張了口,寒聲道:

  「我讓你們走了嗎?」

  嬰淺腳步一頓,回頭去看他,好奇道:

  「怎麼?你也想跟我們一起用飯?不去聽淑妃娘娘講睡前故事哄你睡覺了?」

  「嬰淺!」

  夏侯淵臉都黑了。

  之前給路上時,他強忍著沒有發作。

  不代表此時,他還能繼續縱著嬰淺胡說八道。

  還是在夏侯璟和錦榮的面前。

  他大步上前,還未靠近了嬰淺,夏侯璟便側過身,擋在了她的身前,輕聲道:

  「八皇兄這是...所謂何事?」

  一離了嬰淺的視線。

  夏侯璟眼底的乖順,頓時消散一空。

  他看著夏侯淵,眸中的不屑,絲毫不掩。

  「滾開!」

  夏侯淵冷哼一聲,抬手便要去推他。

  夏侯璟卻只是輕飄飄地後退半步,便讓他推了個空。

  「皇兄,雖離了皇宮,但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他眯了眼,言語當中已是有了警告之意。

  給嬰淺面前,夏侯璟不願多說。

  卻不代表能容著夏侯淵鬧事。

  他已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皇子了。

  有了在意的人,有了想要保護的存在。

  他哪還能軟弱下去。

  夏侯淵腳步一頓。

  那雙黑眸當中的森寒,讓他莫名有些打怵。

  一陣無名的恐懼感,忽然湧上了心頭。

  是因為...夏侯璟?

  夏侯淵一愣。

  很快嗤笑了一聲。

  開什麼玩笑。

  他居然會怕一個小小的夏侯璟。

  他算個什麼東西?

  賤奴生下的小雜種罷了。

  那陣無名而來的恐懼感,頓時化為無邊的怒火。

  夏侯淵咬緊了牙關。

  自打夏侯璟出現,那些之前落在他身上的風頭,全都轉了過去。

  連皇上,都越發重視起夏侯璟來。

  他成了最受矚目的皇子。

  而夏侯淵,被打壓的一無是處。

  新仇舊恨全都壓在了一起。

  他早就想要好好教訓夏侯璟一番了。

  這一次,可算是找到了機會。

  夏侯淵捏緊了拳頭,對著夏侯璟那張讓他看不慣已久的俊臉,狠狠揮了過去。

  他年長了不少。

  不管是身量還是力氣,都更勝出了幾倍。

  按理來說,要對付一個夏侯璟,豈不是輕而易舉。

  可夏侯璟卻是笑了。

  就仿佛是,他早早就在等著夏侯淵動手了一般。

  那表情,夏侯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此時想要收手,已經是來不及了。

  夏侯璟再次護著嬰淺後退。

  但又稍稍調整了下方向。

  讓夏侯淵的拳頭擦過了他的面頰。

  掀起一陣勁風。

  卻堪堪只擦過一片泛著紅的肌膚。

  夏侯璟唇角的笑意越發深沉,他盯著夏侯淵,一口咬上舌尖,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潮紅,他彎下腰,吐出一口血來。

  夏侯淵一愣。

  他壓根就沒碰上夏侯璟。

  但他卻好像,受了多嚴重的傷勢一般。

  彎了腰,咳的一張俊臉,都是面無人色。

  唯獨唇瓣,殷紅如血。

  嬰淺驀然瞪大了眼。

  她讓夏侯璟護在了身後。

  並沒有看清剛才那一幕都發生了什麼。

  只瞧見了夏侯璟受傷的模樣。

  草!

  居然敢動她家小孩兒?!

  她好不容易養到這麼大,居然給這個崽種東西傷了?

  嬰淺擼起袖子,當即就要動手。

  一個夏侯淵罷了。

  她一拳過去,他就會哭著去找媽媽了。

  她拳頭都舉起來了。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夏侯璟咳出一口血,用袖子胡亂的抹了一把,偏頭去看,啞聲道:

  「太子殿下。」

  匆匆趕來的,正是太子。

  他的身後,還領著不少的侍衛。

  一見到這一幕,太子頓時眉頭一皺,他快步上前,走到夏侯璟身側,用著一副頗為關懷的神情,詢道:

  「十七皇弟,你怎還受傷了?可是有刺客?」

  夏侯璟搖搖頭,勉強直起身,顫聲道:

  「不,只是八皇兄心情不好,要和我比試,所以才...」

  「比試?」

  不等他給話說完,太子頓時沉了臉。

  給視線轉向夏侯淵,他冷哼一聲,道:

  「八皇弟,十七皇弟多大的年紀,你又是年方幾何,什麼比試,我看你就是有心要手足相殘!」

  夏侯淵這才反應過來。

  這一切,竟都是夏侯璟,給他下的圈套。

  他那一拳,根本就沒打著他。

  真是夠陰險的!

  夏侯淵是有話都沒地方去說。

  他頗為兇狠的瞪了夏侯璟一眼,寒聲道:

  「跟我無關!」

  「八皇弟可真有本事,當著這麼多雙眼睛,就在扯謊了。」太子可算是抓到了他的把柄,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還是跟我當父皇面前,去走上一遭吧!」

  「走就走!」夏侯淵當然不肯跟他低頭,梗著脖子,一張臉氣的通紅,「我難道還會怕了你們不成?!」

  他認定了皇上會給他一個公道出來。

  殊不知,如此正合了夏侯璟和太子的心意。

  他們的目標一致。

  都是不想讓夏侯淵好過。

  而這一次,只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他素來囂張跋扈,皇上也是知曉他的性情。

  就是再多寵愛,也敵不過手足相殘這一罪名。

  太子嘴角噙笑。

  以為是自己抓到了這頂好的,能捏了夏侯淵的機會。

  他卻絲毫沒注意著,身側夏侯璟,眼底閃過的那抹意味深長。

  誰是最後的贏家,可還沒個定數在。

  但夏侯淵跟著嬰淺走的近。

  三番兩次,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只要是涉及到了嬰淺。

  那夏侯璟便一刻都是容不下他了。

  他皇姐的眼裡,本就只能看著他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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