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誰他麼是你兄弟?(57)

  「不是!」

  花源一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連連解釋:

  「這可是山上,油布那麼滑,踩上去可是會出人命的,我怎麼會去做這種危險的陷阱?」

  他一口氣把話說完。記住本站域名

  差點被憋昏過去。

  等到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花源一才猛地瞪大了眼。

  「你是說,你們踩上了油布,所以才會受傷的?」

  嬰淺點了點頭。

  本想到角落和花源一交談。

  但她一手被江陵握著,另一隻手捂著他的眼,每次想要放開時,都能立刻感受到他的反應。

  都已經昏睡不醒了。

  卻還不願意讓嬰淺離開。

  她沒辦法。

  抽不出空閒來,只能儘可能側著身,和花源一說著話

  「不是你的話,還有誰會提前準備陷阱?」

  「我也不知道啊!」

  花源一哭喪著臉。

  好不容易出來玩這一遭。

  卻出了這種事,他是又慌又怕,一顆心到了這時候,還沒能跳的平穩些。

  嬰淺皺眉想了一會兒,問:

  「宋妍靈是怎麼知道,別墅的位置的?」

  「這個是她之前給我發簡訊問的,她說自己是江陵的朋友,我也沒多想,就告訴她了,也沒想到她居然會跟過來。」

  花源一咽了口唾沫,做賊一樣左右張望了一圈,壓著嗓子問:

  「你認為,是宋妍靈做的?」

  「不太像是她。」

  「那...也不能是良辛和葉蓮啊?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哈,萬一就是他們....」

  花源一獨自嘀嘀咕咕了一會兒。

  看誰都像內鬼。

  甚至還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自己夢遊的時候布置了陷阱。

  為了防止花源一神經兮兮的影響到醫生,嬰淺乾脆揚了揚下頜,讓他麻溜離開。

  「你先出去,我留在這裡就好。」

  「行。」

  花源一答應的相當利索。

  但出門之前。

  卻又忽然回頭,和嬰淺使起了眼色。

  「我去監視他們,一定能抓到那個王八蛋!」

  花源一一走。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不少。

  嬰淺長出了口氣,還來不及緩一緩緊繃的精神,就聽醫生忽然開了口。

  「他很愛你。」

  他說的是中文。

  不太利索。

  音調也有些奇怪。

  但被他那雙略有些渾濁的眼睛所注視,卻能給人一種奇異的真誠感。

  嬰淺下意識垂眸看了眼江陵,心裡難得有些亂。

  「人類會防備危險,保護自己,是本能。」

  醫生縫完了最後一針,用著不太熟練的中文,一字一頓地說:

  「但他愛你,勝過了本能。」

  嬰淺指尖微微一顫。

  觸及到江陵濃長的睫羽,又立刻縮了回來。

  她低嘆一聲,向著醫生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次多謝您了,我為之前的不禮貌道歉。」

  嬰淺不會講日語。

  但醫生卻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笑著擺了擺手。

  為她簡單檢查了下腳腕,確定沒傷到骨頭後,醫生留下一些藥物,這才轉身離去。

  房間裡只剩下嬰淺和江陵。

  她蜷著腿,視線盯著窗外的殘月,心裏面亂七八糟,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累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響在耳畔。

  「嗯。」

  嬰淺輕輕應了一聲,晃了晃有些發麻的小腿,問:

  「什麼時候醒的?」

  江陵沒回話。

  在嬰淺的掌心,虛虛勾勒了幾筆。

  他好像落下了一個字。

  但她分辨不出來。

  也沒有去問。

  「早點休息吧。」

  嬰淺掙開江陵的手,慢慢站起身。

  「明天傷口會更疼的。」

  她想要離開。

  但還沒做到瘸著腿轉彎。

  江陵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江陵?!」

  嬰淺瞪大眼睛,眼看著剛被縫合好的傷口,再次滲出了血,她低罵一聲,迅速彎下身,將江陵重新按回到了床上。

  她拿起乾淨的紗布,邊為江陵包紮邊罵:

  「你腦子有病是吧?一定要把自己折騰死才算高興?」

  見她一臉壓不住的怒火。

  江陵卻是笑了。

  「還離開嗎?」

  嬰淺一怔。

  然後也跟著笑了。

  是氣的。

  原來。

  江陵知道自己傷的多重。

  也明白這樣行動,會影響到剛剛縫合好的傷口。

  但即使如此。

  江陵還是不想讓嬰淺離開。

  他知道她有多狠心。

  除了這種辦法。

  沒有什麼,能夠留下她。

  嬰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在江陵的傷處,再捅一刀的衝動。

  她冷著臉,面無表情地說:

  「我暫時不會走。」

  「壁櫥裡面有被褥。」

  江陵唇角一揚,露出一個比陽光還要更加晃眼的微笑。

  「你可以睡在我身邊。」

  誰他媽想睡在他旁邊?

  他又不是金山!

  嬰淺在心裡罵罵咧咧,拉開壁櫥,從裡面抱了一床被褥出來。

  她將被褥放在了房間的最角落。

  和江陵涇河分明。

  雖然睡在了一間房。

  但彼此的距離,還是分的清清楚楚。

  江陵低嘆了一聲。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嬰淺一臉不掩飾的嫌棄,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落在。

  「睡吧。」

  嬰淺一抖被子,警告道:

  「再敢亂動,我就讓花源一過來幫你包紮。」

  她躲的太遠。

  江陵甚至看不到她。

  只能憑藉聲音,猜到嬰淺的位置。

  他乖乖應了一聲,然後就試圖站起身。

  嬰淺不過來。

  他搬過去就好了。

  看到江陵艱難起身的一瞬間。

  嬰淺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剛才說的不是中文?

  還是江陵聽不懂人話?

  這世界上。

  還會有比他更不懂什麼叫安分的病人嗎?

  嬰淺咬著牙。

  她本不想理會來著。

  但在看到紗布再次被漸漸染紅時,她到底還是豁然起身,將被褥惡狠狠地砸到了江陵身側。

  「你最好一輩子重病在床!」

  她坐到江陵身側。

  滿眼警告地問:

  「行了吧?能老實點了嗎?」

  江陵乖巧點頭。

  下一秒。

  他向著嬰淺伸出手。

  嬰淺一愣。

  從壁櫥里翻了一百日元,丟到了江陵掌心。

  江陵:「...」

  他盯著完全不解風情,一甩被子,真的打算就此休息的嬰淺,不由嘆了口氣。

  「嬰淺。」

  江陵將日元扔到一旁。

  悄悄湊近了些,他再次向著嬰淺伸出了手。

  「醫生說我晚上可能會發燒,但如果握著的話,應該就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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