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誰他麼是你兄弟?(55)

  「不是我。記住本站域名」

  嬰淺深吸口氣,啞聲開了口:

  「江陵,那是你的血,你受傷了...」

  視線適應了黑暗。

  她已經找到了江陵的傷口。

  樹枝划過了他的側腰,留下一道無比深刻的印痕,血還沒止住,大片的暗紅已經打透了地面的樹葉。

  但他卻好像感受不到疼似的。

  只長長出了一口氣。

  幸好。

  不是嬰淺。

  「我沒事。」

  江陵瞥了一眼側腰,並未對那幾乎染紅了半邊浴衣的傷口,表達什麼在乎,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了嬰淺一句。

  「沒傷到骨頭,只是皮外傷而已。」

  皮外傷?

  要是這種程度的傷口,都能算的上皮外傷的話,醫院估計要清閒上不少,就是火葬場可能要忙起來了。

  嬰淺咬了咬牙,本想撕掉浴衣的邊角,來為江陵包紮。

  但布料的材質太好。

  她牙都酸了,也沒拆下一條來。

  「你...」

  嬰淺抬眸看了江陵一眼,也來不及解釋什麼,就對他的浴衣下了手。

  被她極為兇狠地一扯。

  江陵也是一愣。

  浴衣散亂,露出他結實的胸膛,連腹肌都隱隱顯出一隅。

  但嬰淺現在可沒心思瞻仰美色。

  她胡亂為江陵包紮好傷口,抹了把冷汗,說:

  「你不要亂動,在這裡等著我,我去找良辛他們,很快就回來!」

  「不行。」

  江陵毫不猶豫地搖頭,竟掙扎著想要起身。

  「這裡不安全,我不能讓你自己上山。」

  「現在這種狀況下,你讓骨灰陪我上山還差不多!」

  嬰淺按著江陵的肩膀。

  以一種相當強勢的姿態,將他按倒在地。

  她壓在江陵身上。

  卻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傷口。

  嬰淺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警告:

  「聽好了,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少在這跟我搞什麼威風,就是天塌了我都會回來找你,懂?」

  他們的距離極近

  江陵甚至不用刻意,就能看到嬰淺眼裡的沸騰的怒火。

  「我就知道...」

  他勾起唇角,竟在這種狀況下,為嬰淺整理好了歪倒的玉簪。

  「你最在乎的人是我。」

  嬰淺:「?」

  血都要流光了。

  還在這搞膩膩歪歪這一套呢?

  不怕死是吧?

  嬰淺想乾脆一拳,打昏江陵的心思都有了。

  她強壓著火,狠狠瞪過去一眼。

  「等著!」

  嬰淺起身就走。

  但還沒邁出去一步。

  她又忽然倒回了江陵身上。

  四目相對。

  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江陵環著嬰淺的細腰,讓一旁的樹枝殘石碰不到她,試探著問:

  「腳崴了?」

  「...嗯。」

  嬰淺面無表情。

  此時都恨不得一刀殺了花源一。

  她這一路都是好好的,還以為終於能轉運。

  結果到了現在,碰上有大事的時候,運氣忽然又不中用了起來。

  但江陵卻露出一副鬆了口氣的神情。

  他本來就不想讓嬰淺獨自上山。

  現在。

  終於有了個正當理由。

  江陵站起身,在嬰淺還在走神時,背起了她。

  靠在他堅實的背上。

  嬰淺瞪大了眼。

  下意識就想要掙脫。

  「江陵,放我下來,你不要命了?!」

  「我沒事。」

  江陵搖了搖頭。

  不僅沒鬆手。

  反而將嬰淺向上託了托。

  讓她能更穩一些。

  但嬰淺哪裡能真的讓他背下去。

  江陵還受著傷。

  側腰處的傷,此時還在滴滴答答地向下流著血。

  這要是真走了一步。

  指不定要多嚴重。

  「江陵,你...」

  但還沒等嬰淺把話說完。

  江陵已經打斷了她。

  「嬰淺,之前的事,是我有些衝動了。」

  都到了這種時候。

  他不在乎自己。

  反而還在和嬰淺道著歉。

  「我不該冒犯你,但是...」

  江陵低嘆一聲。

  他微側過頭,薄唇拂過嬰淺的手背,當他再次開口時,嗓音已經低沉了不少。

  「我不後悔。」

  「我終於自己想要什麼了。」

  「雖然可能有些遲,但是...」

  話音未落。

  嬰淺手腕一翻,毫不客氣地捂住了江陵的唇。

  「少在這裡留遺言一樣,有什麼話,等到醫院再說!」

  她的語氣無比堅決。

  江陵長睫一顫,既有些失望,又想要知道。

  他得到的。

  是嬰淺的在意。

  還是憐憫?

  他們都沒有再開口。

  嬰淺為江陵壓著傷口,但卻仍然能感受到,他逐漸沉重的呼吸聲。

  山路難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眼前終於出現了一點昏黃的光影。

  花源一的笑聲響在耳畔。

  嬰淺眼睛一亮,扯著嗓子吼:

  「花源一!」

  花源一一愣,回過頭看到了嬰淺和江陵的身影。

  見他們兩個這麼親密。

  他頓時笑了。

  向著嬰淺擠了擠眼睛,花源一咧著嘴道:

  「你好慢哦,居然還要人背著?我們可都等了你們好久了。對了,她也來了,你們...」

  「不要他媽的笑了!去醫院!叫醫生!」

  嬰淺打斷花源一的話。

  卻在下一秒。

  和江陵一起栽倒在地。

  鮮血透過浴衣。

  沾染上嬰淺的掌心。

  她先是一愣,然後重新為江陵包紮起傷口。

  良辛和花源一也都在此時反應了過來。

  他們連忙跑上前。

  這才見到嬰淺和江陵滿身的血。

  「怎麼會這樣...」

  花源一傻了眼。

  被嬰淺狠狠瞪了一眼,才軟著手腳給醫生打去了電話。

  葉蓮快步趕到嬰淺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將視線落在了江陵身上。

  見他昏迷,側腰處的傷口又一直在流血。

  她也被嚇了一跳。

  口裡發出一聲驚呼,葉蓮後退兩步,顫聲問: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人回應。

  只有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宋妍靈跑到江陵身邊,看到他此時的模樣,她先是一愣,然後口裡爆發出一聲響亮的尖叫。

  「嬰淺?!」

  她向著嬰淺撲了過來。

  拽住她的衣領,宋妍靈發了瘋一般地吼著:

  「是你做的是不是?江陵都傷成了這樣,你居然還讓他背你?你一定是故意的,你這個賤....」

  「滾開。」

  嬰淺抬眸瞥過去一眼。

  眼底有冷茫閃過。

  她說:

  「再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山去。」

  宋妍靈被她看的一愣。

  不過一個眼神而已。

  卻讓她的那些質問聲,全都卡在了喉嚨。

  嬰淺也沒再理她,只問花源一。

  「醫生還有多久能到?」

  「很快。」花源一咽了口唾沫,「十分鐘!」

  嬰淺點點頭。

  等著良辛和花源一攙起江陵,她才又問:

  「我要一個交代,那陷阱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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